只要其他人願意冒這個險——不如再從中推一把,激發諾爾辰報仇雪恨的心……
這邊的調查就到此為止,魏烺悄悄離開地下室,給龍雨發送預先約好的信號,然後迅速離開現場,前往匯合的地方,懸崖南邊的樹林裡。
不多時,龍雨穿著黑色內衫,從樹上跳下來。
「外套呢?」
「染了血,扔去山崖下了,希望能拖延一段時間。我沒找到碎片,你呢?」
「我倒是找到了,可惜有點麻煩,暫時取不出來。走吧,剩下的我們回去再說。」
「好。」
趁著衛兵還沒追上來,兩人悄無聲息回到了黑霧籠罩的霧城,翻越城牆,抄近路回到旅館。
鐘敲了三聲,城裡衛兵的大吼隨之爆發。兩人趕到旅館時,正好撞見諾爾辰站在法爾德門前,與裡面人的談話。
「……反正生殖之神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一直躲躲藏藏也很麻煩,所以我們有時間回港口,先把你送到鳴狩城。」
魏烺掃了一眼不服氣的法爾德。
「我倒認為現在正是讓他發揮作用的時機。追蹤咒而已,我有點小手段可以幫他避開搜查,不過,他得一直留在這裡。」
「而且我也很有用!我好歹也是這一代血脈繼承者中最強的那個。」法爾德接著道,「我想留下來,如果有機會,我甚至想親手讓這個家族消失!」
說話間,龍雨已經叫來了春弦,道:「腳步聲到樓下了,跳窗離開,還是改變計劃?」
「法爾德,你真的想留下嗎?」白笙問。
從她顫抖的手,不難看出她把決定權交給法爾德時,內心正在發生艱難鬥爭。
她見識過友人接二連三死去,而對死亡更加恐懼,甚至忍不住往最壞的情況去想:如果法爾德出了意外,她怎能不愧對地下的海倫娜和音符?
「相信我,白笙姐姐,你知道的,我繼承了來自父親的力量,雖然不擅長戰鬥,但從包圍中逃走毫無問題。」
「好吧。」
白笙鬆了口氣,不再言語。她的感冒還沒好,加上在濕冷的霧城待久了,嗓子比平時更不舒服,不適合說太多話。
龍雨在儲物空間裡翻了翻,朝法爾德伸手,遞出一朵花。
「蘭蓬霧,帶在身上能提神,如果你身上有渡藏花或者別的毒草,合在一起搗一搗,就能製成不錯的□□。」
法爾德道了謝,坦然收下,隨後越過飄窗,消失在建築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