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我們也就坐在一起喝了杯茶,」放縱說到這裡,笑了一下,「不過,我記得他當時就提到了『熔光計劃』。」
「你說什麼?」
幾道嗓音同時響起,連一向從容的戰爭都殺氣四溢,「那傢伙背著我們,獨自開啟了『熔光計劃』?祂圖什麼?」
「誰知道呢。」另一個聲音說,「在場誰敢自詡,比算計能超過欺詐?」
無光攤手:「說實話,如果不是祂和我們也算同伴,我都懷疑哪天一覺醒來,會看到蒙拉在天上飛。」
災異稍加思考,補充道:「我想起一件事,在同樣的時間節點,我應該也見過欺詐,而且那時候,祂看起來很高興。我搞不懂祂。」
「等等,等等!各位,我想到一件很棒的事!」塊頭最大的川流忽然站起來,揮舞的手臂打到了災異,祂正走神,手中的餐刀掉下去,割開了黑色的長裙和大腿的皮膚。
沒等傷口癒合,一張氣沖沖的臉從身後探出,將外套蓋在祂腿上。
災異回頭,原本應該站在這個位置的信徒敢怒不敢言。
「破洞的位置太靠上了,不要給祂們看。」阿德法斯聽起來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的,還有種不知從何而來的委屈。災異朝後擺手,示意他回到原位。
坐在首席的治癒之神平靜地看著兩人的互動,喝了一口酒。其他人饒有興趣地觀看這場即興表演,放縱甚至調侃了一句:「冷淡的高塔公主和年輕的純情騎士,不錯的角色搭配。災異,他很適合你。」
或許吧。但災異並不需要這份感情。從成為實驗體開始,她便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死亡,不用再承受任何痛苦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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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殖不知去了哪裡,海面的火漸漸熄滅,天卻亮起來,成群的海鳥在天空盤桓,被濃郁的血腥味蠱惑,主動掉進海水,然後再也沒有飛起來。
這些水會污染冰川,往後很長一段時間,霧城,不,夜光城的居民,只能去別的地方尋找淡水,否則都會像這些海鳥一樣,被水源中的污血害死。
世界給人一種寧靜祥和的錯覺,在疲憊中,龍雨迅速陷入深眠。
海風溫柔,化作一個夢。
在夢裡,他睜不開眼,只能聽到一男一女兩個人在小心地交談。
「這些材料我花了上千年才找齊,現在終於做成了足以容納他靈魂的成品。」女人欣慰又遺憾地說道,「可惜,我不能等他醒來,再看看我了。」
「我會照顧好他。」溫和、富有磁性,讓人一聽便忍不住心生親近的男聲,離他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