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龍雨拒絕了男人和女人,直接往火車鳴笛的方向走去。
男人朝女人使了個眼色。
兩人急忙跟上龍雨的步伐,男人故作熟悉地攀談:「這地方雖然又破又窮,但是風景真不錯,是吧?你再看那邊用黑布蒙起來的房間,那都是本地晾乾水果的房子,我們這裡的水果、果乾非常便宜,不想來點嗎?」
女人則說:「你要去巴魯爾侖鎮嗎?最近從北方來去那邊參加百花節的旅客真不少,早就把巴魯爾侖鎮擠滿了,聽說現在去那邊連旅館都訂不到。百花節會持續半個月,不如先留在我們這邊吧,看看風景也不錯。」
龍雨笑了笑。
「我不是為這個來的。」
甩開一路上不懷好意的「導遊」們,他坐在散發出煙味的陳舊皮革上,這裡的火車沒有幾張臥票,因為到巴魯爾侖鎮的路只有三小時。
乘客很少有睡意。
一部分人起初坐在原地,但隨著火車速度變得平穩,他們開始在車廂里走來走去,吵著讓上廁所的人快點出來,依然坐著的也不甘示弱,把煙、酒、水果、麵包拿出來享用,同時與坐在對面或旁邊的人攀談,不知哪個女人的笑響亮得刺耳,蓋過叫賣聲。
地上漸漸多了垃圾,即使被路過的列車員抱怨,也無人在意。
空氣里流動著自由暢快的氣息,在北方規矩禮貌的車廂里,很少會見到這種場景。
然而斜對面坐著一個龍雨沒想到的人。
血腥獵手的忠實擁護者,萊爾。
他看到龍雨了,沉默地回望,嘴角帶著不可理喻的笑意,和龍雨打招呼:「你好,又見面了,你成長得真快。」
他知道我是誰——龍雨十分驚訝,因為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和萊爾打過照面。
萊爾依舊是異能級頂峰,兩年前他不敢招惹的水平,如今已經不算什麼了。
但他想不通萊爾為什麼會來南大陸。
南方到底有什麼,吸引他不遠千里前來?
吵吵鬧鬧的乘客擠過來,擋住龍雨的視線,萊爾的身影鬼魅一般消失了。
這要是還看不出他不對勁,龍雨就白活這麼多年了。
他立刻循著空氣中殘留的氣息,跟著對方往火車頭移步。
火車在丘陵地帶緩慢前進,腳下的鐵皮不斷顫抖,龍雨走到最前面,面前無人,嘈雜被拋在身後,取出令牌,輕輕敲響。
「去找,」他對嘶嘶吐信的蛇說,「這列火車上的異常。」
一道銀光從身後飛來,直衝後腦勺,被無形的氣流擋下,沒能觸碰龍雨的身體。
龍雨朝襲來的方向看了一眼,萊爾又消失了。
蛇朝四面八方而去,一般人發現不了它們。令牌中很快傳來有規律的嘶嘶聲,指引龍雨往回走。
從蛇語可以得知,「異常」的位置是在頭上。
他不顧眾人的驚呼和阻攔,從車廂連接出爬上車頂,上面綁著一團炸.藥。
龍雨立即用神力將其移到足夠遠的地方。
每走過一節車廂,都有蛇向他報告。龍雨的面色一點點沉下去。萊爾在每節車廂上面都安放了炸.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