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程時北接過酒杯,仰頭喝盡。
他喝不慣酒,只覺得喉間火燒一般的疼。
林譜銜和許昊兩人面面相覷。
許昊嘆了口氣,「程哥,你現在的樣子特別像死纏爛打,不撞南牆不回頭。」
「既然見了面這麼放不下,為什麼分別了七年又沒有去找她?」
林譜銜靠在椅背上,覺得許昊這問題問得愚蠢,「因為程時北的自尊也放不……」
「我找過。」程時北忽然開口。
林譜銜愣住。
在他眼裡,程時北張揚高傲,看似什麼都不在乎,卻有著極強的自尊心。
所以他理所應當地以為,那樣的程時北根本不可能去找姜以棠。
——畢竟是姜以棠不告而別。
程時北也不看他們的反應,聲音里是從未有過的寂寥,仿佛冬日搖晃飄零的枯黃落葉。
「但她不願意見我。」
程時北想起兩人剛分開時。
七年前,剛分開時程時北以為,自己可以放下姜以棠。
就像所有人說的,不過是年少時的一段心動,不會長久。
但後來他發現,這一段年少時的心動,改變了他太多。
他所擁有的現在,無一不與姜以棠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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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電梯裡出來,姜以棠猶豫再三,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很快,門開了。
姜以棠從程時北身上聞到很重的酒氣。但他看上去不像醉了,依然是那副漫不經心,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表情。
兩人對視的瞬間沒人說話,姜以棠覺得氣氛有些古怪。
她把手上的袋子提到身前,沒話找話。
「你吃飯沒?我把菜打包回來了,都沒動過,要吃點墊墊肚子嗎?」
「姜以棠,」程時北擋在房門口,沒有想接過她手中袋子的動作。
「我們是什麼關係?」
這話讓姜以棠愣了幾秒。
她想了想,答:
「鄰居?」
程時北看著她,搖了搖頭。
姜以棠不懂程時北現在的意思,卻在這時候意識到今天晚上程時北是放了自己鴿子。
而眼前的程時北還站在門口,一臉漫不經心地跟她打著啞謎。
她心裡突然湧上一股酸澀的不適感。
姜以棠想,她好像有些明白程時北的意思了。
程時北是想說,她有些越界了嗎?
「那……前任?」
姜以棠努力讓聲音不顯得那麼生硬。
「前任。」程時北把她的話重複了一次。
聽不出情緒。
「前任」這個詞這樣一來一往,有一種爭鋒相對的感覺,而姜以棠不想落於下風,更不想讓自己在今天晚上這麼狼狽之後落入下風。
於是她又接了一句。
「對,還是不歡而散的前任。」
「那你問我的那個問題,還需要答案嗎?」
關於自己是否會想起她的那個問題。
「我或許知道答案了。」
姜以棠轉身往自己房間走。
程時北想,或許這才是兩人應該有的相處狀態。
她有男朋友,而自己也不應該再主動引誘和糾纏。
但下一刻,手腕一重,程時北拽著她狠狠摁到消防櫃旁。
姜以棠還未來得及出聲,驚呼就被堵了回去。
一手把她手腕扣在頭頂,另一隻手摁住她的後腦勺,讓她緊緊貼向自己。
程時北的唇瓣溫熱,在觸碰的那一瞬間姜以棠只覺得酥麻戰慄。他粗暴地吻了上來,帶著極強的攻擊性,像是懲罰般地篡奪她全部的呼吸。
撕咬著她的唇瓣,舌尖研磨著她的唇珠。
姜以棠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直到程時北離開了她的嘴唇,她的腦袋依舊發昏,呼吸急促。
像是燒開的水,關了火也依舊還在沸騰。
「姜以棠,」他側頭含住她的耳垂,聲音很低帶著濃濃的情|欲。
「你有男朋友又如何?我依舊不會放過你。」
「你欠我的,我要你全部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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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想給姜以棠的答案是,會。
他會想起兩人的過去。
而且常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