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白額角的汗水滴到頸側,嗓音平淡:「沒什麼。」
「不回寢室?老二還在寢室等我倆回去吃火鍋呢,他新買了個鍋,非要跟咱倆顯擺。」
他們是混寢,梁博大三,年紀最大,愛排第一,稱呼叫老大;高天祈大二,行事作風也比較二,稱呼老二;周聿白最小,做事穩當,排行老三。平時都這樣叫,方便利索。
周聿白沒回他,還在盯著手機。梁博眉頭一挑,覺得有戲,一屁股坐他旁邊兒,探頭一看:「你小子長這麼一張臉不缺姑娘追吧,跟你博哥說說,是不是在跟哪個姑娘聊天兒呢?」
周聿白把手機一斜,擋住視線,扯了扯嘴角:「沒有,孤家寡人一個。」
「放屁!」梁博笑,「說真的,從開學到現在你就沒一個心動的姑娘?咱們京大可是美女如雲啊。」
京大開學那會兒,周聿白低調,除了上課和吃飯不怎麼出去,沒幾個人知道有他這號任務的存在。直到軍訓時候,不知道哪個女生偷拍了一張他的照片,上傳到經管院的表白牆,不少人在下面到處問哪來的極品,沒人知道,於是那張照片被搬到了京大的表白牆,徹底火了,第二天經管院軍訓的場地圍了一圈人,一問,全都來看極品的,教官懵了:「什麼極品?」
女生臉紅心跳:「周聿白。」
本人還沒看見呢,周聿白這個名兒先鬧出笑話來了,還多了外號,「極品」。周聿白本人聽到的時候,特無語,覺得特無聊,但耐不住兩個室友成天拿這事兒笑話他,他本人也是有些幽默屬性在身上的,仰躺在床上,胳膊枕著後腦勺,老神在在地評價四個字:「天災人禍啊。」
這話差點把梁博和高天祈倆人笑得頭斷,也就是那時候兩人發現周聿白這人還挺好相處,不僅靠譜,還沒架子,時不時給你幽默風趣一下。
梁博往椅子上一靠,撩起訓練服的衣擺扇風,「老三,你是不想談還是心裡有人了?」
周聿白靠著椅子,左腳
踩著球,漫不經心地轉。戴著護腕的那隻手握著手機,也轉著,跟腳底下的籃球一個頻率。梁博問他的這話,周聿白不是第一回 聽見,自打來到京大,進了校籃球隊,不少朋友都問過類似的問題,沒回周聿白都笑笑,說「沒遇見有感覺的,不想談」。這回,他還是說了這麼一句話,但梁博突然說:「周聿白,你說這話的時候知道自己什麼樣兒嗎?」
他斜額,看過去:「什麼樣兒。」
「一臉爺耍你玩兒的樣。」梁博下結論:「你心裡指定有人,還特別重要。」
周聿白沒什麼表情變化,不知道認可不認可,更不知道聽沒聽進去。手機長時間待機熄屏,照在褲腿上的光沒了,下一秒叮鈴鈴地提示音響起,光重新照射出來,周聿白翻過來看,是一條日曆提醒——生日祝福。
白光照在他的下頜。
他沉默地看著那行提醒,他知道現在該做什麼,要做什麼。應該打開微信編輯生日祝福的簡訊給那人發過去,要麼直接一個電話打過去跟她說生日快樂,但都沒有。
周聿白只是起身,去了更衣室,利落地換好衣服出體育館,對身後錯愕的梁博交代一句:「今晚不回寢室了,不用給我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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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到南洋市的直達航班兩個半小時,從北到南,幾乎跨越一個中國。溫度由中升高,空氣從乾燥轉為潮濕,就連吹來的風都有著獨一份的大海味道。
抵達南洋國際機場,已是晚間九點。
海港城市的傍晚,近海的江濱路,能聽到輪船的汽笛聲,扭頭看過去,海上燈塔通明,輪船遠航不息。
南洋師範大學門禁晚,現在才九點多,算早,進進出出的大學生勾肩搭背,嘻嘻哈哈,談天闊地。也有不少人注意到校門口黑暗角落的一個高瘦挺拔身影,那人單手揣兜,低著頭看手機,像是感應到落在他身上長久而熾熱的視線,看了過來。
「好帥,是咱們學校的嗎?」
「不知道,好像在等人。」
「去問問?」
幾個結伴回校的女生紅著臉走過來,你推我搡個半天,才推出一個穿牛仔裙的女生出來,「同學你好,你是要找什麼人嗎?是這樣的,師大的刷臉系統最近升級了,陌生人進不去的,你要是想找什麼人的話我們幫你想想辦法?」
周聿白關了手機,「方便問問師大門禁是幾點嗎?」
「十二點。」
「寢室還是學校大門?」
「學校大門十一點半,寢室十二點,一般十一點左右就沒什麼人了。」
周聿白說了聲謝謝,「我不找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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