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蛋。」
「嘖嘖還沒在一起就這麼醋,那之後在一起還得了,不得揣口袋裡藏著啊。」
「話挺多啊,」周聿白笑,特別不懷好意的那種笑,轉眼遊戲頁面的騎士短暫離開法師,去了高天祈那邊搶了他幾個人頭,「拿兄弟你祭祭天。」
梁博笑得肚子疼,高天祈急得一團亂轉:「臥槽,周聿白你不地道!」
三個男生的聲音傳進耳朵里,歲淮吐槽:「幼稚。」
她拉了拉臉上的面膜,躺平身子,握著手機繼續打,全然沒注意到突然安靜下來的聊天頁面。她一邊打遊戲一遍哼歌,哼到一半忘詞兒了,又想起剛剛那伙人的小學雞行徑,哼笑:「幼稚死了,二十歲的年紀,三歲半的心。」
「撲哧——」這下有人憋不住笑了。
「妹子,你聲音好聽啊,一聽就勁勁兒的,不好追。」
「怪不得咱老三追不上。」
歲淮僵住,檢查麥克風,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點開了,剛在那哼的「夏天夏天悄悄過去留下小秘密」也被幾個人一句不落地聽進耳朵里了,還有她剛罵的那兩句話。
神經吧!她明明關了麥克風。
一陣長久的靜默,一局窩窩囊囊的遊戲都結束了,歲淮生無可戀,自暴自棄地喊:「周聿白。」
那人清咳一聲,裝的還挺正經:「在。」
「周六來不?」
「周六有事兒,去不了。」
「周天?」
「周天也有點事兒。」
「周、聿、白,」歲淮咬牙切齒,「耍我玩呢是吧,就周天下午,愛來來,不來永遠別來了。」
她關了麥,退了遊戲。
沒一會兒,電話響了,除了那人渣還會有誰。歲淮反手掛了,他那頭跟負荊請罪似的,頗有些認慫的意思在裡頭,接二連三地打,歲淮繼而連三地掛,等氣消了,才慢悠悠地接:「有屁快放。」
「生氣了?」
「沒屁放啊,那掛了。」
玻璃門被拉開,噪音沒了,周聿白像是去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嗓音帶笑,「剛剛逗你呢,這麼多人面前,你給我點面子吧。」
「你要什麼面子,你面子多大啊,能刷卡還是刷盤子。」
「歲啊,他們私底下笑我呢。」
歲淮來點興趣了:「笑你什麼?」
周聿白慢悠悠:「舔狗啊。」
歲淮:
「……」
周聿白隔著屏幕都能猜到她什麼樣兒,笑著跟她算剛才那筆帳,惡人先告狀:「你剛才特凶,顯得我很不爺們兒,我室友說我耙耳朵。」
「什麼叫耙耳朵?」
「耙耳朵啊,就是,」周聿白笑聲壓得低,聽起來就特別壞,「——怕老婆。」
寂靜的夜,他聲音好聽極了,透過話筒傳過來的時候比夜色還要溫柔,似蟬鳴,似泉水叮咚,似一滴雨珠正好砸在睫毛上的癢意。
心跳在那一秒失控。
歲淮把手機拉遠了點,迅速壓下那顆要加速跳動的心臟,恢復平靜,嘲他:「那你這群朋友眼力見兒不咋的,怕老婆的前提是得有老婆,你?寡夫吧。」
周聿白臉黑了,「歲淮。」
她莫名地有點兒慫,但很快就認清局勢,她占上風,她挺直腰背:「怎麼了,不爽了,行啊,把我掛了再拉黑就當沒我這個人。我求之不得,bo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