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是是是。rdquo
三個胡袍打扮的人牽馬進了城門，直奔馬市，出來後隨便找了家像樣的邸舍，關上客房的門，心才落回肚子裡。
趙濯靈癱坐在榻上，喝了口水。
晁丹走過來道：ldquo小婢女不伺候主人，倒先自己喝水。rdquo
她撇撇嘴，ldquo出了這個門，我是你買來的奴婢，進了門，君請自便。rdquo
晁丹朗笑，ldquo崔公真是神通，竟能搞到以假亂真的胡商過所。rdquo
ldquo什麼以假亂真，那本來就是真的，化名而已。崔公好歹是三品尚書，這點門路還是有的，rdquo說到這兒，趙濯靈不免憂心忡忡，ldquo他幫我們傳遞消息、準備過所，萬一事發helliphelliprdquo
她不由想起，臘八之日，藉由禮佛與崔謙會於禪龍寺，後者擰著眉頭叮囑她務必趁聖人除夜與近臣守歲之機出宮，他一再強調這是她唯一的出逃機會。
ldquo事已至此，說這些有甚用？rdquo晁丹打斷了她的回憶，ldquo不過，我也好奇，崔公那般人物，怎會助你行如此大逆之舉？rdquo
趙濯靈苦澀一笑，摸進袖中掏了掏，ldquo此物眼熟否？rdquo
晁丹挑眉，ldquo怎不眼熟？我偷的，我賣的，然後用半副身家贖了回來。rdquo
她撫著手中的匕首，ldquo這是摯友所贈，她是崔公最得意的學生，也是崔公敬奉的主人，崔公說，她算得一切，沒算到我的處境，若是她在，必然不忍看我身陷漩渦。rdquo
趙濯靈嘆了口氣，把匕首塞回袖中，ldquo我先是不允，崔公說，該來的總會來。rdquo
ldquo這話是什麼意思？rdquo
她搖搖頭，ldquo我也不明白。對了，那個同行之人可靠嗎？rdquo
ldquo他是崔公的人，當年在揚州放過我一命。崔公說，一男一女、一主一婢出門太奇怪，過所上至少再加個奴僕。等到了荊州，他拿著真的過所回去，我們的過所上報他途中死了就行。rdquo
趙濯靈若有所思，ldquo崔公一介文臣，倒是神通，弘業要殺你，派出去的殺手竟然是崔公的心腹。rdquo
ldquo罷了，你們這些大人物的事，我也懶得聽。今夜好好睡一覺，明早一開城門就走，等到了荊州再進城換馬。rdquo
她頷首，ldquo小心為上，要不是為了換馬，真不想進城，剛剛勘合公驗時，我的心都快停了。rdquo
ldquo咚咚咚。rdquo敲門聲打斷了他們。
ldquo誰？rdquo
ldquo郎君要的飯菜來了。rdquo
晁丹開了一條門縫，接過盤子，伸腳踢上門。
ldquo這些天在鄉野趕路，吃不好睡不好，進了城說什麼也得大吃一頓。rdquo
趙濯靈走過去，被香味惹得食指大動，一桌子家常飯菜，放在以前簡直算粗陋，現在只覺得是美味佳肴，恨不得統統塞進肚子。
作者的話
實穎
作者
04-24
過所是出州縣要用的的通行證
第27章 荊楚
絲樂悠揚，香爐裊裊。兩丈長的條案上，整整齊齊地擺了八十八道菜餚，飯、肉、醬、羹和點心一應俱全，常見的雞鴨魚羊自不必說，蝦鹿熊鶴也陳列在案，無不精細，無不雅致，將ldquo食不厭精膾不厭細rdquo的準則發揮到了極致。ldquo這乳釀魚做得不錯，你嘗嘗。rdquo李盈看了眼宮婢端過來的小碟，對母親道：ldquo您還記得兒喜歡吃什麼。rdquo太后喝了口飲子，ldquo知子莫若母。rdquo李盈持箸的手一頓。王氏嘆了口氣，ldquo永王和汝王是你的親生兒子，你得空去看看他們，他們還小，正是孺慕父親的年紀。rdquoldquo兒幼時少見父親，未減孺慕之情，男兒情不出口，何必兒女情長。rdquo太后放下筷子，ldquo先帝對我們母子淡漠，難道你要讓自己的兒女也體會這滋味嗎？rdquo李盈語噎，自顧飲酒。太后緩了緩語氣：ldquo貴妃病了幾日，可好些了？rdquo她看著兒子的臉瞬間黑了幾分。ldquo尚未。rdquoldquo著人好生照料。她既在病中，就讓其他人侍奉你，我一把年紀了，只想多抱幾個孫兒。rdquoldquo母親說的是。rdquo李盈笑了笑，夾起一塊魚肉。mdashmdash再遲鈍的京城百姓都能感覺到今年元日的不同尋常，連日來，滿大街飛蹄揚塵的騎兵給節慶的喜氣添了一層緊張，有想像力豐富的已經在私下議論是不是要打仗了。有些官員認出騎兵既不是南衙府兵，也不是北衙禁軍，而是貼身保護陛下的左右千牛衛，還有些陌生裝束的衛兵，心知是在執行秘密任務，更不敢議論。皇親貴胄消息靈通，宮中趙貴妃元日病了，皇上怒極，以侍候不周為由杖殺了承歡殿的主事宦官，當日就出了刺客事件，滿京城搜查，聽說內衛和千牛衛都出動了。兩廂一結合，有心人已經猜出了一二，保守點的揣測是貴妃遇刺，大膽的人則認為是貴妃為護君受傷，就是沒人往貴妃失蹤想，這種事說出來都沒人信，太過離奇，太過不合常理，非常人所為。李盈出了仙居殿，掃了眼莊衡，ldquo審出來沒？rdquo莊衡埋著頭上前，ldquo回陛下，人是坐膳房的牛車出宮的，趕車的沒發現，應該是偷偷藏進去的。rdquoldquo繼續。rdquo李盈上了步輦。ldquo我們根據牛車出宮後的路線，查了些地方，其中嫌疑最大的hellip
絲樂悠揚，香爐裊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