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受寵若驚,咧著嘴笑道:「也、也沒什麼,就是些腦白金和鈣片。」
這時,站在長廊上的陸宴嶺和朋友說完話轉身,也看見了走過來的趙旎歌,下頜微微一頓。
那女人步伐款款,腰肢輕擺,就像沒看見他似的,跟她身邊獻殷勤的男人有說有笑。
陸宴嶺只看了眼,沒什麼表情收回視線,對朋友略一頷首,便抬步離開。
醫院走廊間距並不寬,約莫兩米的樣子,隔一段距離就擺著一條長椅,兩三個穿著病號服的患者坐在上面休息。
陸宴嶺面無表情,大步往前走。
他一身迷彩軍服,身型挺拔,氣場冷峻,即便是坐在椅子上的病患見了也肅然敬畏地抬頭注視他。
可是,趙旎歌愣是像沒發現他一般,自顧自跟身邊的高翔說著話,還抬手捂唇笑了下:「是嗎,你用心了。」
高翔見她對自己笑了,笑起來時整個人都跟在發光似的,眼睛裡好似有星星在閃,迷得他不要不要的,漲紅著臉結結巴巴說:「都、都是我應該做的。」
趙旎歌對迎面走來的男人視若無睹,笑著側首對身旁的工具人說:「不好意思啊,讓你破費了。」
高翔激動得滿面紅光,壓根沒工夫去注意旁人:「不破費,一點不破費。」
趙旎歌勾著唇,在心裡倒數著最後三秒,三、二、一……
陸宴嶺迎面走來,與她擦肩而過。
兩人肩臂只隔著不到三十公分的距離,男人利落步伐帶起的風拂過她臉側的長髮,髮絲微微揚起,拂過一陣淡淡香氣。
然而陸宴嶺面無表情。
趙旎歌也視而不見。
等到與他錯身而過後的瞬間,趙旎歌才垂眸,掃了個餘光過去。
只瞟見一抹男人鋒利硬朗的下頜線。
醫院天花板的白熾燈tຊ照在男人英挺身影,映得迷彩服上的臂章 冰冷無情。
趙旎歌收回餘光,唇畔浮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
陸宴嶺走到電梯前,抵著牙關,鼻腔里冷笑了聲。
他抬手按下電梯鍵,看著緩緩變幻的數字,表情愈發冰冷。
電梯停在四樓,叮一聲打開。
陸少禹和一個中年美婦站在電梯裡。
看見冷麵閻王一般站在門外的陸宴嶺,母子倆都嚇了一跳。
「宴、宴嶺?」
陸宴嶺抬頭,看到中年女人時表情緩了緩:「大嫂。」
然而他掃向一旁渾身緊繃的陸少禹時,語氣卻不怎麼和善:「馬上就要下連隊了,你還能跑出來晃悠?」
「我來看望關爺爺,也不行啊……」仗著有老媽在旁邊撐腰,陸少禹膽子大了點。
「六點前歸隊。」
陸宴嶺沉聲下令,抬腿邁進了電梯。
*
等陸宴嶺一離開,趙旎歌就對高翔說你可以走了。
高翔愣住:「可,這……」
「東西放下,走吧。」趙旎歌不給他任何機會,甩頭就走。
她迫切想知道剛才那一招有沒有奏效,直接甩開身後的跟屁蟲,快步來到走廊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