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嶺懶懶散散靠著椅背,手肘撐在方向盤上,側頭睨她:「不是說東西落我這兒了嗎。」
趙旎歌一愣,打開了絲絨盒,發現裡面裝著一枚銀綠翡玉耳釘。
——正是她上次故意落在他部隊宿舍的那隻。
趙旎歌:……
嚇她一跳,害她差點還以為他要突然送戒指給她呢……
原來他是回應她一個月前說的話,等他有空時給她把東西給她送來。
所以,今天他來接她,就是為了給她送這個耳釘?
那幹嘛繞了這麼久才給她。
而不是在她沒上車前就扔給她走人算了?
趙旎歌拿著首飾盒琢磨了會兒,唇畔笑意漸漸加深。
她轉身,攤手把盒子遞給他,說:「耳釘是我在你那裡掉的,你現在還給我,得親自幫我戴上才算。」
陸宴嶺淡淡睇她一眼:「別得寸進尺。」
可趙旎歌最擅長的就是得寸進尺。
她微微一笑,無視他的拒絕,直接解了安全帶,整個上身往他跟前一傾。
她歪了歪頭,將側臉對著他,然後抬手將垂在脖頸前的幾縷黑緞般的長髮撥到耳後去,露出左耳瑩潤的耳珠,嬌聲催促他:「快點啦,幫我戴上。」
陸宴嶺側首時,車外的路燈剛好一盞盞亮了起來,昏曖的光影中,他一垂眸,就看到女人纖細修長的脖頸,和兩窩精緻的鎖骨。
小巧瑩潤的耳垂下,膚凝如玉,在柔和的燈光下,連細小的絨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女人鴉色的睫羽半掩著,有一點輕顫的弧度。
視線落下,那紅潤飽滿的唇瓣,好似只用眼神,就能聞出水蜜桃果酒的香味。
陸宴嶺突然感覺自己喉嚨里癢了一下。
半晌,他抵了抵下頜。
若無其事斂了視線,面無表情拿起那枚耳釘。
溫熱乾燥又帶了點薄繭的拇指,突然捏上趙旎歌的耳垂,輕輕捻了捻。
趙旎歌冷不防被這動作一激,整個人忍不住輕顫了下。
她的顫慄雖然很輕微,卻還是被陸宴嶺收入了眼底。
他的一雙手,握慣了武器槍械和冰冷鋼筆,指腹間帶著股尋常人沒有的粗糲,微微的薄繭摩挲過她耳垂肌膚時,趙旎歌的感受是很明顯的。
她的耳垂本來就很敏感,他卻還這麼……
趙旎歌忍著那股酥麻之意,甚至有點懷疑他是故意的。
可當她抬眸,撞進他的視線時。
在車外霓虹斑駁的光影中,男人臉上卻諱莫不明,只用一雙深黑沉邃的眼睛平靜地看著她,「怎麼?不是你讓我幫你戴的嗎。」
「……」
趙旎歌現在幾乎是側著腰半趴在駕駛座上,陸宴嶺卻居高臨下坐得身型筆挺,看起來,就像是她在主動投懷送抱一樣。
趙旎歌面頰泛紅,眸光閃爍,微惱地盯著他看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