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臘月了,就快過年。
兒子之前答應過,會在年前將女朋友帶回來讓她見見,陸老夫人估摸著,也應該就是這個周末了吧。
可她卻只看到兒子一個人從車上下來。
整個人帶著一身的寒冷料峭,眼神黑沉沉的,連拂動的衣擺看著都莫名有股肅殺的氣勢。
陸老夫人叫住他:「宴嶺,你答應我的人呢?我未來兒媳婦呢?」
直到陸宴嶺在台階頓步,陸老夫人才發現,幾日不見,他怎麼變得這麼憔悴了?
眼窩深陷進去,眼睛裡有幾縷紅血絲,臉好像也瘦了些,讓他本就深邃的輪廓愈發突出了。
「宴嶺,……你這是怎麼了?」
陸老夫人關切地看著他,她還從未在兒子臉上看到過這種神情,不由得讓她有幾分擔心。
陸宴嶺看著母親,淡聲道:「沒事。」
說著沒事,可他一開口,老夫人便聽到他的嗓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似的。
陸宴嶺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邁步進屋,穿過客廳上了二樓。
陸老夫人擔憂地看著兒子背影,不一會兒,她去書房找到陸老爺子,對他說:「你也不去關心關心兒子,你沒看見他今天回來,整個人很不對勁啊。」
陸振華用放大鏡翻著一本典籍,聞言瞪老伴一眼:「他都快三十的人了,有什麼事不會自己處理?我像他那年紀的時候,老大都開始上學了。」
陸老夫人嘆氣,說:「我就擔心他是感情上出了問題。要是工作上的,我反倒不擔心了。」
陸老夫人自己生的兒子她了解,他今天那個樣子,她還從來沒有見到過。
宴嶺是個多麼驕傲,對自己要求多高的人啊。
從小到大就是這樣,不論什麼他都一定要做到最優異,他也確實做得很好,事事都出類拔萃比旁人領先。
但唯獨,他沒有在感情上吃過苦頭。
看來這次,他是真動了心。
唉,也跟他父親一樣,是個天生的痴情種。
不動心則已,一動心啊,一頭就栽下去了。
不過這反到讓陸老夫人對那個素未謀面的女孩愈發好奇起來,能讓她一向眼高於頂目空一切的兒子為她這般魂牽夢繞,該是個怎樣的姑娘呢?
*
「旎歌,周末可以一起吃個飯嗎?」
這是陸少禹給趙旎歌發的信息。
趙旎歌一看到他就煩。
不僅煩他的大憨憨樣,更煩他和陸宴嶺的叔侄關係。
他要純粹就是一個陌生人還好,但他偏偏又是陸宴嶺的侄子。
而趙旎歌還不得不繼續跟他拉扯,這就讓趙旎歌更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