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黃燈光下,雲梨纖瘦側影映在窗邊,她正持筆垂首寫著什麼,偶爾會停下來思索一下,用筆冠一下一下點著下巴,與平日安靜的她不太一樣。
雲梨沉浸在書里,書中所述釀酒過程真實且細緻,她看得用心又仔細。
以至於陸懷硯在她身後站定多時,雲梨都未察覺出。
直到陸懷硯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這是上月借的那本書!」
雲梨執筆的手驀地一滯,筆尖的墨滴在紙上洇染成一團。
她瞥了一眼簿子上自己那勉強入眼的字跡,迅速將謄抄簿子合上,而後擱下筆,起身淺聲道,「是上月借的那本,尚未看完。」
她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臉上的情緒,也不再像往日那般過問他用膳一事。
陸懷硯覺得她此刻應當是不開心的,見慣了她每回笑臉相迎的模樣,陸懷硯有些不習慣。
他輕咳一聲,「你這裡可還有上回送來的燈草,可否再取些予我。」
雲梨一怔,原是為了燈草,想想不過也是,他每次都是有事才會來晚翠院,平日無事大都宿在松雪齋。
「我這便去拿給夫君。」
雲梨來到梳妝檯旁,打開裝燈草的匣子一看,燈草所剩不多,看來今歲冬日還得再重新做些。
雲梨取來燈草,卻見陸懷硯正坐在羅漢榻上沏茶,雲梨慶幸,還好他沒翻開她寫的薄子。
看來是一時半會兒不打算走了,也不知他有什麼事,雲梨將燈草放在他手邊後,伸手去夠書和薄子,打算收起來。
只是手剛觸到簿子,手背驀然覆上一抹溫熱,是陸懷硯的手。
雲梨心中微微一跳,另一隻垂在身側的手忍不住蜷了蜷指尖。
她抬眸不解地望向陸懷硯,「夫君!」
聞言,陸懷硯溫熱的手拍拍她的手背,「不急,隨我說說話。」
若是往日陸懷硯這般要求,雲梨巴不得與他多說說話,可今日她實在沒什麼心情。
雲梨低聲問,「夫君想說什麼!」
陸懷硯偏頭看她,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覺得她怎麼好似在趕他走。
但那怎麼可能呢,陸懷硯只覺是他想多了。
陸懷硯嘆息一聲,「今日阿姐回府是有事相求,姐夫的堂兄犯了事,現被押在獄中,想讓我尋人疏通一下,將人放出來。」
「可我拒絕了,法不容情,既然做了錯事,便需承擔後果,阿姐有些生氣,母親也不是很開心。」
雲梨不知他為何會突然與她說這些,換做從前,他是從來不會說的。
不過她依舊柔聲道,「我支持夫君,法不容情,阿姐會想明白的,況且,若夫君真的幫了這個忙,日後那些人一有事便會前來求助夫君,到時夫君只怕更不好做。」
陸懷硯目露讚許地看看她,「沒想到你會想到這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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