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梨憂心地看了一眼身旁一言不發的呂蘭英,到時蘭英姐姐又該何去何從呢。
恍然間,雲梨突然發現,若阿兄與那北狄女子在一起是因為對方的救命之恩,而自己能與陸懷硯成親也是因為當初父親救了陸老爺,這兩者之間是何其相像。
如今想起,只覺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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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北狄王女的馬車內,王女坐於溫暖馬車中,她掀開車簾看了看馬車外騎馬而行的雲帆一眼,不滿道,「烈,外面那麼冷,你就別騎馬了,進來與我同坐豈不是更好!」
雲帆勒緊韁繩,身姿筆挺,目不轉睛地望向遠處,聲音沉厚道,「你知道的,我體熱,坐不慣這熱烘烘的馬車,我騎馬就好。」
他從前受過一次重傷,之後又大病一場,一覺醒來,忘了許多事。
王女聲稱他是她的夫君,兩人早已結為夫妻多年。
最開始雲帆自然懷疑過,可任憑他想破腦袋,也記不起與過去相關的任何事,只能做罷,不信也得信。
直到今日救下那快要被熊咬死的女子,那女子一開口,雲帆的心便狠狠一跳。一股久違的熟悉感湧入腦中、心間,若即若離,就這樣揮之不去,直到此刻,他仍舊沒徹底回過神,一直在試圖回憶那些被他遺忘的畫面。
不知怎地,心裡有道聲音,一直提醒著他,要他保護好方才那女子。
王女的手段他是知曉的,曾有侍女不小心摔倒在他懷裡,第二日那侍女便無聲無息沒了蹤跡。
為避免王女看出些什麼,繼而牽連無辜,他只好選擇騎馬。
聽他這樣說,王女朝他強勁有力的胳膊看去,臉上浮起一抹少女的嬌羞,「你熱的話,不如我們今晚到了驛站後……」
雲帆皺皺眉,「出行在外,王女還是不要只想著這事。」
王女最喜歡他這嘴硬身也硬的模樣,輕嗤一聲,「那可就說好了,回到羅崖,你要加倍補償於我。」
雲帆心裡是打心底里厭惡同她做這事,可他又不能表現出絲毫不滿。
他記得他第一次拒絕她時,她讓侍從隨手押送來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揚言若他不願與她歡好,她便殺了那名百姓。
那時的他尚為在羅崖立穩腳跟,在北狄人眼裡,他不過是她的裙下之臣,靠裙帶關係活下來而已。
可他早已不是當初的他,今時不同往日,在王女看不見的地方,他總算握得一些主動權。
說完,王女又催促道,「怎麼走得這麼慢,走快些,我還趕著歇息呢。」
雲帆不自覺地瞟瞟身後,並不見雲梨她們的蹤影,天快黑了,雪大路滑,發生意外是常有之事。
雲帆暗中朝車夫遞了個眼神,車夫又特意放慢步子,對王女道,「王女,這雪大路滑,馬跑起來也有些吃力,我特地放緩速度,以免發生意外,還望王女能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