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煜月又道:「你趕快回去吧!還能走嗎?你能騎這架摩托車嗎?」
北星喬聽出小黑這是要單獨行動的意思,下意識問道:「那你呢?」
白煜月一想到某個人就火大,便語氣鏗鏘有力地宣布:
「我要去追封寒!」
北星喬攥緊拳頭,希望封寒早日暴斃。
……
另一邊,封寒沒有掉入百米深的坑底,而是被一個舌頭般伸出的平台接住。封寒抽出自己的多功能軍/刀,調成山鎬模式,在牆壁減速了好幾次,便平穩落入平台中。
他一站穩,一群身著白布,手持彎刀的信徒便將封寒團團圍住。
長夏當然會做多手準備,他又不是桑齊那種不會動腦子的,所以他布下了許多後手以防北星喬沒有死透。
這些信徒得到的命令是看見人就格殺勿論,紛紛掄起彎刀劈向封寒。
封寒大步往前走,連餘光都不想施捨給他們。
揮刀的信徒剛想逼近,卻被封寒的一句「滾」懾住。尤其是哨兵們,莫名覺得膽寒無比,他們的自我存在越來越渺小,仿佛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一位領頭的人大膽盯著了封寒看幾眼,才雙手交叉,躬身道:
「聖子,您安。」
眾人立刻化鳥獸散開,為封寒清出一條道路。其中兩位剛才手裡拿刺刀的信徒改拿掃帚和拖把,勤勤懇懇地干起保潔。他們都知道這位叫做封寒的聖子很愛乾淨。
封寒坐在在場上唯一一把椅子上。明明是隨意一把殘破椅子,卻被他坐出專屬皇座的氣勢。封寒揉了揉太陽穴,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他不該那麼情緒激動,可是小白怎麼會選北星喬呢?難道是北星喬看著比較慘?但他都被長夏的精神體壓制住,他難道不慘嗎?他難道不比北星喬更成熟一點嗎?難道白煜月不應該更加猶豫一點嗎?
諸多問題在腦海中吱吱喳喳,封寒完全養不了神。他順便指使起周圍的信徒:「麻煩幫我的霰.彈.槍拿來,在03號減壓房。」
「是!」被指到的信徒很高興能為聖子服務。
封寒靜坐了一會兒,深感必須為自己找點事做,乾脆摘下自己的虹膜偽裝片,滴幾滴眼藥水活動一下乾澀的眼球。
周圍的信徒瞧見了更加戰戰兢兢,所有被世因法看重的人,都在雙眼做了賜福儀式。那雙猩紅的眼睛,便是力量的象徵。
一不小心,封寒把藥水瓶擰碎了。他揮去殘渣,拿起自己的虹膜偽裝片。不過一秒他也不小心捏碎了。他沒有繼續動作。周圍的人都能察覺到封寒周圍的低氣壓,沒有一個人敢靠近。
封寒才不會承認自己傷心,不會承認自己如鯁在喉、夜不能寐。他認為自己的情緒應該是生氣,生氣白煜月竟然為了一個卑鄙的前任拋棄一位可靠的長官。他現在只想燃燒自己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