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熠熠生輝的狙/擊/槍正蓄勢待發,槍口對準衣櫃。白煜月沒看清他什麼時候準備的,估計是狙擊手的小把戲。
封寒抬眼看白煜月。此刻白煜月才是俯視者,卻比剛才更能千百倍地體會到封寒的脅迫之意。封寒雖然某方面有所欠缺,但在戰術布局上,他才是勢在必得的老手。他點了點自己,又點了點衣櫃,意思不言而喻。
——你要是敢拒絕我,我立刻崩了他。
白煜月覺得這個世界瘋了。
不然他的信天翁學長不會瘋成這樣。
他渾身僵硬,按在封寒肩上的手漸漸變得無力,另一隻手攥緊床單。
封寒深呼吸。一想到可惡的極光會成員待在柜子里,他臉上終於露出一種大仇得報的放鬆。
但凡這三人換了任何一個,都會立刻演化成大混戰。
偏偏白煜月知道封寒絕不會真的崩掉周伏清。偏偏封寒也知道白煜月還是有點中意他的。偏偏周伏清自己也被白煜月蠱惑了。
由於微妙的關係與心情,三個人都無法立刻打破現狀。
白煜月被舔了一下。他立刻一個激靈。
不會吧……
這是真的嗎?
封寒對他這樣?那個封寒?有必要這樣嗎?
其實封寒並沒有什麼壞心思。
正如白煜月猜的那樣,除非周伏清叛變,封寒不會把周伏清置於死地。他也沒有公開宣銀的癖好,白煜月背對著衣櫃,只有褲子稍微拉低,周伏清什麼都看不見。
封寒其實只是之前有點自尊心受損……就想試一試,練一練,積攢一點經驗。順便在極光會成員面前一洗前恥。
白煜月的耳朵都要燒起來了。他本來不應該如此害羞的,但他大腦不斷回閃起對方當長官的那段日子,一種突破禁忌關係的羞恥感油然而生。他們還都是總指揮的學生,換句話說他們有相同的長輩。他到底在幹什麼?封寒又在幹什麼!
白煜月猛地抓緊封寒的頭髮。
封寒微微皺眉。他們四目相對。白煜月被刺激得瞳孔顫抖,分不清是羞憤還是快樂。
白煜月的大拇指忽然摸到一個疤痕。
他的指腹順著疤痕往下,摸到封寒的上眼皮。那道傷疤貫穿了封寒整隻眼睛,陪伴封寒瞄準過多少敵人。白煜月若即若離地撫摸著那道傷疤。
封寒只覺一種龐大的酥麻感從脊椎泛起,湧向全身。他沒辦法形容,但白煜月好像在用眼睛吻他。
「算了……」
白煜月鬆開手,雙手捂著燙紅的臉,似乎終於破罐子破摔。當他再次放鬆身體,已經多了一分對這種姿勢的遊刃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