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厚重鐵桶的人們大聲禱告,嗡嗡的祈禱聲在廣場中回盪。演講者按了按手, 才讓廣場歸於平靜。他繼續道:
「現在,黑哨兵, 向我們宣告你的忠誠吧……」
山口處的白煜月瞪大了眼。只見一個全身白布的人, 被鐵桶人簇擁著走上高台。那人面色蒼白,病懨懨的,仿佛弱不禁風的貴公子。可是他在如此寒冷的地方依舊沒有任何異樣。他的生命好似身上的白布一樣柔軟, 精神域卻比鋼鐵還要堅硬。
是啊, 極樂曼陀天根本不止一處製造黑哨兵的工廠。世因法能找到工廠遺蹟,其他勢力當然也能找到。
而且這玩意就像軍備競賽一樣,一旦有勢力宣布自己找到黑哨兵, 其他勢力更加會不計代價、瘋狂地尋找黑哨兵,直到新一輪大戰正式打響。
在封建時代, 每輪勢力大戰的結局一般是黑哨兵不分敵我,毀滅敵對勢力, 毀滅敵對勢力的黑哨兵,再毀滅培養自己的勢力, 一路無情冷血, 在南極極點登上「暴君」之位,讓整片大陸都淪為緩解自己精神域暴/動的玩具。
「原來黑哨兵真的能從氣質看出來。」白煜月的注意力卻偏向別處。
地面上那位黑哨兵小哥容貌昳麗, 放在白煜月認識的人中也非常亮眼。而且黑哨兵身上真的有一種獨特的危險氛圍,明明行將就木、命懸一線,卻偏偏擁有毀滅一切的底氣。所有人都知道他活不長久,但所有人都相信他毀滅一切。他讓人頂禮膜拜,又忍不住憐憫疼惜。
但白煜月就好看得很健康。他就算再怎麼裝,雙眼依然堅定,無窮的生命力依舊源源不斷地蹦出來,讓人非常容易聯想到在雪原上奔跑的白色小狗。
「沒關係,我可以演一下……」白煜月細緻地觀察了那位黑哨兵的姿態,用上測繪的技巧,把對方的動作分成一個個小格子。氣質都是能演出來的。憑藉他對身體的掌控力,到時候就在世因法面前大演特演。
但緊接著,廣場上便推來兩個赤/裸的人。地面上的黑哨兵微微抬手,周身的精神域化作漆黑的實力,手起刀落。兩個人頭便咕嚕地滾下來,大動脈噴出了長達十餘米的血瀑。
眾人迎來了新一陣歡呼。
白煜月見了沒意思,趁眾人還在慶祝的時候,翻近了「山口」的內壁。
內壁掛著大燈,通過牆面反光,幾盞大燈便足夠照亮地面的道路。
燈旁邊有維修人員走的梯子。他抓著一個手爬梯子往下爬,背部完全懸空,純靠腰部力量才使自己爬得穩妥。其中有一段梯子似乎連結不穩,他按了一下,梯子便搖搖欲墜,發出尖銳的金屬摩擦聲。幸好沒有人注意這點。
白煜月掛在半空停頓了一下,左顧右盼,終於找到新的落腳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