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錢知憶是標準的病西施,但是前綴是病啊,有哪個健壯的郎君會娶個病秧子。
後面的話,兩人越說越小聲,古申之也沒再細聽了。
他抿了口茶,嘴角上揚。
之前他怎麼沒想到,直接娶了錢大小姐不就得了,她身體不好,等人沒了酒樓就是他的了。
不過,與錢家聯姻這事也沒那麼容易,畢竟如意酒樓現在視他為洪水猛獸,死對頭一夜間要入贅進來,這誰能接受的了?
所以古申之先去找了楊縣令,他和陳管事的私交不錯,自然是知道錢家招婿的要求。
要求一,願意入贅錢家,終身為錢家之奴,為錢大小姐養老送終,死後也只能葬在錢家的祖墳;
古申之當然無所謂了,放在現代誰不願意抱著富婆的大腿,更何況錢大小姐還膚白貌美。
為奴就為奴吧,伺候個嬌小姐而已,多看一些土味情話就好了。
要求二,必須為錢家傳宗接代,三年後若無子嗣便會被掃地出門,而且不得干預酒樓的經營,酒樓的繼承權必須是錢家的子嗣;
這這這,完全是把贅婿當生育工具呀。
他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翻遍整個梅鎮也沒有適合的郎君了,這個擇偶標準放在全國估計都找不到。
古申之臉色發青,不過沒關係,有三年的時間夠他把如意酒樓騙到手,而且有了孩子,他還能父憑子貴,垂簾執政。
為了如意酒樓,古申之還是決定同意這些苛刻的條件。
「抱歉啊,古掌柜,你也不符合條件。」楊縣令捻著山羊鬍,遺憾地看著他,「你不符合最後一個條件,贅婿必須要考取功名,至少也得是個童生。」
古申之咬咬牙,將內心中翻騰的髒話壓回去,努力擺出一副痴情少年的模樣,「沒關係的,我考一個回來就是。為了錢家大小姐,我連家業都願意放棄了,再辛苦幾年考個童生算什麼,為了她什麼都值得。」
「看不出來你居然是個痴情男兒。」楊縣令讚許地點點頭,「唉,原本我還想將女兒許配給你,沒想到你已經有心上了,還是死對頭如意酒樓的錢小姐,這也算是孽緣啊。」
古申之敷衍地笑了下,他才看不上錢大小姐,能力又弱還愛逞強,沒有金剛鑽偏愛攬瓷器活。
「楊縣令,請問何時開始考試?」錢知憶身體不好,得抓緊了。
「就在下周,古兄今年應該來不及了,你好好準備下爭取明年吧。」
古申之可不怕考試,好歹接受過16年的現代教育,他還怕科舉不成,「是來不及了,萬一錢家招到女婿了我不就沒機會了?幫我報名吧,我一定能成功。」
楊縣令直搖頭,「古掌柜太過莽撞了,雖然童試是最初的考試,但是難度也不小,就算在私塾讀過好幾年的書生也未必能一次性通過。」
「那不如我們打個賭吧。」古申之狡黠地笑了下,然後馬上收斂表情裝作無辜樣,「如果我考過了,你就幫我多說幾句好話。你也知道,之前因為競爭關係,我和如意酒樓鬧得不愉快。」
楊縣令哈哈大笑,誰會拒絕痴情又執著的郎君呢。
*
幾個月後,古申之揭下城牆上貼的童生名單,氣宇軒昂地踏進如意酒樓。
陳管事一臉煞氣地望著他,「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我們不可能同意這門婚事的!」
楊縣令拉住他的袖子,「陳兄別那麼激動,古掌柜也是對錢小姐一片傾心……」
「他就是為了奪走如意酒樓!」
兩個人自顧自地吵了起來,將話題的當事人遺忘在了一邊。
古申之轉頭看向坐在窗邊的錢知憶,明明都是在幫她擇夫婿,她卻一門心思望著窗外。
窗外嫩綠色的枝丫襯得少女的臉龐更加蒼白,遠遠望去竟有一種透明感,好似她隨時都要消失一般,令人憐愛。
古申之不得不承認,就算再怎麼嫌棄她,但她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視線,錢知憶回過頭,兩人的視線相交。
古申之用唇語輕聲說,出去聊聊?
錢知憶垂下眼眸沒搭理他。
古申之獨自走出去,站在屋前的槐樹下煩惱著該怎麼混入錢家。
四月才出頭,有些心急的槐花已經綻放花苞,星星點點的白色花蕊在一片綠色的海洋中隨風飄蕩,一股淡淡的香味傳來。
「你想要和我聊什麼?」
古申之連忙轉過身,是錢知憶。
之前她總是躲在陳管事身後,就算他們當了兩年的死對頭,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對話。
古申之吸了口氣,努力做出自己想像中舔狗的模樣,殷切地告白,「錢大小姐,雖然我們兩家是競爭關係,但是我對你一見傾心,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