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在不該把自己太當一回事。」他掛著清淺的笑意,「公主不需要王子,只需要為你效忠的騎士。」
盛嘉宜挑眉:「這不像是你會說出來的話。」
「回去後我夜不能寐,日思夜想......」盛嘉宜倒是沒有料到他還會說這麼多成語,靠他那點貧瘠的中文水平,真是有些勉強了,想來這腹稿已經在心裡打了許久,於是耐著性子聽他繼續往下說。
「我承認一開始見到盛小姐,我有太多做的不好的地方,我不夠真誠,我以為我只需要站在那裡,盛小姐就會選擇我......」
盛嘉宜冷笑了一聲。
「希望盛小姐再給我一個機會。」他說。
隔著兩層樓,盛嘉宜俯視著他。
徐明硯很少打扮得這麼港式的時候,大少爺麼,又在商界政界兩頭混,大多數時間總是顯得自己精英成熟一點才壓得住氣場,要是都跟今天這樣,大概就沒有人想好好和他坐下來談生意了。他穿著黑色夾克,黑髮落在額前,稜角分明,皮膚是偏冷的白色,但不是程良西那股美到極點的陰柔,相當正的英俊,用香江話來說,好靚仔,像個很潮的男明星一樣,下一秒就可以去紅館開演唱會。
也是可惜了一副好皮相,沒能物盡其用。
「機會要你自己爭取啦。」盛嘉宜笑道,「好多人追我,你知不知道?你不要老是想當然管我,給我送東西,你要動動腦筋想想怎麼才能真的追到我。」
他當然想過,近來翻來覆去的想,想在一開始,他是怎麼讓盛嘉宜鬆口。
吳哥的烈日、巴肯山的夕陽、一望無盡的荒原、殘存的遺蹟。
紅袍僧人在廢棄的牆下默默誦經。
鋪天而來的悶熱與熱帶叢林升騰的濕漉漉的水霧。
東南亞的曠野天生就容易點燃跳動的□□。
後來他們回到紙醉金迷的城市,到了像機器一樣有序運轉的固定軌道上,她做她的大明星,他當他的野心家,這一年來他一直在想如何在兩岸取得落點,保留匯港岌岌可危的發鈔權,那些萌動的感情也慢慢被利益取代。
回到新加坡後,母親黃若儀嘲笑他竟然也有被分手的那一天,等聽他抱怨完,又譏諷他根本沒有想過好好經營這一段感情。
「雖然我對插手我兒子的事情沒什麼興趣,但要不是你主動提起,我以為你在養一個情婦。」黃若儀當時是這麼說的,「你只不過給她花了很多錢而已,她可是盛嘉宜,全亞洲最紅的女明星,這個世界最不缺給她花錢的人,有的是人求著給她錢花。如果不是因為你出現的時間比較湊巧,你可能根本就追不到她。你要是腦子清醒一點,意識到自己是真的喜歡她,最好抓緊時間回去找她,尋求她的原諒,否則再過兩個月,我敢說她身邊站著的大概率就不是你了,你那些在香江呆著的狐朋狗友,難道不喜歡她?沒有男人不喜歡長成這樣的女人,如果有,那是因為他們追不到,所以撒謊了,知不知道?」
徐明硯長這麼大,第一次被母親的刻薄打擊的不行。
等著追盛嘉宜的人排長隊是事實,盛嘉宜轉頭就有可能換一個男朋友也是事實。
愛情這個議題實在是太複雜,他必須要思考這會不會是他此生唯一的一次機會。
他開始想他是什麼時候愛上了盛嘉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