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都有精氣神了,比第一次見時越發顯得清朗俊逸。
看來這藥方和燕窩效果都不錯。
趙錦兒暗暗下定決心,要抓緊想法子掙錢,乘勝追擊繼續給他治,把病根兒鏟了!
出到門外,只見來人是里正。
秦大平就問,「咋了里正?」
里正把事情一說,老秦家人都快氣死了!
那張寡婦竟然舉著火把到打稻場,揚言老秦家必須賠二十兩銀子給她,否則就燒了秦家的稻穀垛子。
王鳳英擼起袖子,「這個瘋婆娘還真是給臉不要臉了!也不瞅瞅自家幾口人我家幾口人,就敢來鬧事,老娘薅死她去!」
里正連忙拉住她,「阿虎娘,可不能跟她硬碰硬啊!」
「咋的,我還得哄著她,真給她訛二十兩銀子不成?」
「雖說她不在理,但她拿著火把子,不能給她惹急眼了。咱們村一共就七八戶搶收了一點糧食,都堆在打稻場,她要是燒了你家垛子,其他家一戶都跑不掉。入冬後大家可咋活?」
里正也氣啊!
可他家的垛子就在秦家旁邊,秦家要是被點了,他家第一個跟著遭殃。
王鳳英沒想這麼多,被裡正一提醒,傻眼了。
「她、她沒這麼大膽子吧?最多嚇唬嚇唬人。」
里正道,「那可說不一定,她家一粒糧食都沒搶,她兒子又進了大牢,就剩娘兒兩個,這一冬說不好就熬不過去,也是狗急跳牆了。」
里正一番話,讓秦家人陷入沉默。
難道真要給那個婆娘二十兩?
且不說這口氣咽不下去,家裡也拿不出這麼多銀子啊!
秦老太嘆氣,「先去打稻場看看她怎麼說吧。鳳英,你等會兒可千萬別跟她吵,這麼多戶的口糧不是開玩笑的。」
一家子趕到打稻場時,只見場地上已經圍了不少人,都是也有糧食堆在稻場的人家。
大家七嘴八舌的勸著,「有栓娘,有什麼話好好商量,有栓犯事兒進班房,你就是燒了大家的糧食也無濟於事啊!糧食留著,大家還能互相幫補幫補,把這個災冬熬過去。」
張寡婦舉著火把,盤腿坐在秦家的稻垛子旁邊,扯嗓子喊道,「說什麼幫補!秦家閨女害了我兒,我兒如今要流放三年,捐二十兩軍糧可以免去兩年,這銀子難道不該他家出嗎?不止要出這銀子,我母女倆這三年的口糧也得他家出!」
王鳳英氣得就想罵人,被秦老太和秦大平一左一右按住。
里正調停道,「據我所知,有栓是勾結拍花子拐賣良家少女,才被縣老爺判刑,怎麼能怪秦家閨女呢?」
張寡婦狡辯道,「我兒從小根正苗紅,若不是秦家小表子攛掇的,能幹這事兒?」
王鳳英是忍不住了,「我珍珠怎麼攛掇你兒子了?你說話要講證據!」
張寡婦呸一口,「她可勁兒的要東要西,我兒沒銀錢,不就想了歪點子?證據,我兒給你閨女買的衣裳首飾就是證據!」
王鳳英一時理虧,氣得舌頭打結,卻無話反駁。
里正又勸,「都是一個村兒的,小伙子看上小姑娘想求娶,送點兒禮物也實屬正常,只是要量力而行,拿不出錢就去違法亂紀,還是你這個當娘的沒教育好。」
一旁的村民也道,「讓秦家把你兒子送給她閨女的東西還回來就罷了,找人要這二十兩就沒理了。」
張寡婦見沒人幫她說話,氣得兩腳直蹬。
「好啊好啊,我家如今沒男人頂門樓,一個村兒都欺負我們母女,反正我家今年顆粒無收,到冬天也得餓死,我就燒了整個打稻場,拉幾個墊背的是幾個!」
聽她這麼一說,所有人都急了,「有栓娘你別衝動,萬事好商量!」
「沒得商量!不給我這二十兩銀子,說什麼都不好使!」
到底都心疼自家糧食,村民就看向秦大平,「阿虎爹,你倒是說句話!」
里正也怕張寡婦真把垛子點了,左右為難道,「大平,這是你們兩家的恩怨,你得抓緊解決了,不能拖累了這麼多戶啊!」
秦大平懂了里正的意思。
他也不想拖累旁人啊,誰料到張寡婦這麼癲!
「里正,不是我不想解決,鄉里鄉親的,有栓坐大牢,我們也覺得很可惜,但二十兩銀子,就是把我家房頂掀了也湊不出來啊!」
都是普通老百姓,誰家幾斤幾兩都有數。=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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