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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溫鈞真的被氣得伸手想往懷裡摸根煙來抽。
該說她什麼好,是天真無邪,還是我行我素,還是欲擒故縱的高手。他這幾天滿腦子想得都是她,半夜的時候,這位精神小妹就趴在他胸口審視自己,完全沒發現他根本是在假睡。
這個祖宗,比任何人都難哄,他一定是被詛咒了,越陷越深。他想把她當玫瑰一樣滋養,看她盡情綻放,卻又不想讓她離開自己的手指。
餘溫鈞便說:「你別站著等,去候機廳找——」
想說找個候機廳的頭等艙等候室,他會打電話讓她進去坐。但電話被無情掐斷。
餘溫鈞再打過去,已經無人接聽。
他內心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卻也有一絲隱約浮現的不安。
只打電話見不了面,是無法緩解的焦灼。
餘溫鈞已經覺得,每天回到宅邸見到賀嶼薇,是如同呼吸般的事情。
而這兩天沒見面,他在表面上沒有什麼變化,但整個人如同來到高原地帶。
他依舊能夠呼吸,但那是一種靠著反覆擠壓肺部,承受某種無法言說的痛楚,努力喘息數次還無法獲得充足氧氣的呼吸。
是損耗某種能量才能獲得的「正常生活」。
餘溫鈞咬著煙,打火,再次用修長手指蓋住左手戴著的表面,拒絕看著流逝的時間。
他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幾次,完全沒有用,再次催促老陸:「速度。」
第139章 列車效應
賀嶼薇走到了標識著vip的候機室門口,但看到穿著工作服和化著濃妝的服務人員,又退縮了。
她決定站在最顯眼的地方,等待餘溫鈞。
結束那通電話後,賀嶼薇整個人放鬆了,有一種重見天日的感覺。
……唉,她還是想去澳大利亞的。
以前想去澳大利亞,她覺得自己像活在下水道里的生物,想去往更明亮的地方。但是現在,澳大利亞只是她想去的廣闊世界裡的一個拼圖,她想以自己的方式和節奏去完成拼圖。
當然,希望和餘溫鈞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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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也要努力,讀點書,說不定,要考慮讀大學什麼的。唉,高中學歷似乎不太夠用。」
賀嶼薇這麼嘟囔著,面前突然出現一個戴著口罩的長發女人。
她的手腕處紋著一個十
字架,舉著的牌子上面寫著「賀嶼薇」。
對方的態度彬彬有禮,說她是餘溫鈞請來的機場服務人員。
「余董請你去貴賓樓等他。」
賀嶼薇最初沒有任何懷疑。
她跟著對方,走出機場大廳。
門口停著一輛普通的白色大眾車,也就是這時候,賀嶼薇站住腳步。
長發女人也轉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