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盆小小的綠植,桌上散放著幾本空白的醫療文書,靠牆是一組文件櫃,還有一個書架,書架上整齊排放著好幾個器官模型,模型上藍的紅的線條交錯,看上去十分複雜。
聞度一抬頭,就看見牆角的攝像頭紅燈閃爍。
「水喝不少了吧?我就不給你倒水了。」徐相悅說著隨手往旁邊一指,示意他坐,自己轉身在架子上拿了個男性生殖器官的模型,轉身在聞度旁邊坐下。
比起要自己脫褲子,只是一個模型而已,真是太小兒科了,聞度鬆口氣,認真聽她講著清潔範圍。
他有些好奇:「這麼做是為了減少感染嗎?」
「是為了不影響醫生的手術視野,我們無法保證每個人的毛髮都不旺盛,所以乾脆統一要求。」徐相悅簡單解釋道。
邊說邊在桌上拿了一張拒絕治療同意書,在橫線上填上拒絕備皮,要求自己刮除毛髮,然後讓他簽字。
「正常工作流程,為了區分責任,能理解吧?」
她可不會為了這點十年未見的老同學情分,就疏忽了這點程序,讓自己和朝夕共處的同事背上醫療風險。
聞度介意的話也可以不簽,不簽就進行不下去,就開他出院唄,她做到這份上已經很夠意思了。
但聞度立刻就點點頭,一面應著明白明白,一面利利索索的簽了字。
徐相悅將他領到護士站,對他說:「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補個醫囑。」
說著讓值班護士先給他拿個備皮刀,順便教他怎麼使用。
大概過了兩分鐘,徐相悅又出來了,邊走還邊回頭提高聲音道:「他回來了讓他去備皮室找我,有事需要他幫忙。」
也不知道是要找誰。
「好了麼?」徐相悅將病歷夾遞給值班護士,問聞度,「好了就走吧?」
聞度點點頭,捏著手裡備皮刀滿心忐忑的跟著走,包裝袋被捏得發出兩聲沙沙聲。
到了備皮室門口,門是關著的,說明裡面應該有人,但徐相悅為了確認,還是敲了敲門,然後擰了一下門鎖,隔著門問裡面:「有人嗎?你們還要多久啊?」
「我們剛進來呢,徐醫生等一下。」護士的聲音從門縫裡傳出來。
徐相悅應了聲好,拉著門鎖要將門重新關緊,最後那一秒,聞度聽到另一句話從門縫裡飄出來:「帥哥,自己掰一下屁股。」
聞度:「!!!」
他震驚得眼睛一瞪,隨後忍不住面露慶幸,幸好啊,幸好他堅強不屈,不然現在要自己掰屁股的就是他了!
這種慶幸萬分的神情落入徐相悅眼中,直讓她哭笑不得。
忍不住吐槽道:「看看人家看看你。都到醫院了,真的沒必要這麼……人家護士見過的那什麼,比你見過的多多了。」
真是讓人無語,聞度忍不住為自己辯解:「我又不是變態,當然見得少了!」
徐相悅嘖了聲,只覺得這人是給她找事。
真的,他一個人的麻煩程度,頂八個新病人,要不是看在認識的份上,她真懶得管他。
倆人在門外站著等,徐相悅問他說:「家裡真的沒人能來陪你嗎?兩天就行,你可是全麻手術,術後一兩天很不方便的,還是要有人看著,女朋友沒時間嗎?」
聞度搖搖頭,開玩笑似的道:「可能下次我再來,就有女朋友能陪護了吧。」
徐相悅一噎,好好好,聽懂你的意思了,單身狗是吧:)
她只好說:「那你請個護工,請兩三天就行,晚上你要上廁所能扶一下你,白天還可以幫你買買飯打打水,聯繫方式在護士站那兒就有,要阿姨還是,打電話讓人給你安排。」
聞度連忙應好。
安靜了一會兒,他又試著跟她搭訕:「沒想到你會當醫生,還是個……外科醫生。」
其實是想說沒想到會是個跟屎尿屁有關的外科醫生。
但這麼說聽著好像職業歧視,他又不能說得這麼直接。
「我們家到我這一代,三代從醫,三代都是外科系統的,我這叫繼承家學。」徐相悅失笑,「而且我們科有我們科的好處,晚上值班被叫起來的概率低一些,有些病人會被普外收去,痔瘡的……除非真的很嚴重或者很擔心,否則沒幾個人會大半夜來急診看這個的吧?」
而且就像他不願意被女醫生看患處一樣,很多女病人面對男醫生也非常尷尬,但是他們科女醫生很少,所以當初雖然她從自己專業出發想選普外,但當時肛腸科剛好一位女主治辭職,人事問她願不願意去,保證一定在她考過中級之後就聘,她立馬就答應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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