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聰穎,是我愚見竟能和表妹相通,實乃在下大幸,」她真的很不禁夸,雲鶴一誇她,她便臉紅,心中也如同擂鼓一般,眼睫如同蝴蝶振翅飛向高空,不停上下擺動,她嘴裡還嚼著糖豆,嘟著嘴,似乎是很不認同雲鶴的理論。
雲鶴低頭笑了笑,忍住了才抬起頭,一本正經道,「表妹,你在她們面前,可是飾演的嬌憨小娘子?」
蘇以言微微驚訝,「七哥哥,這你都知道。」她又歪了歪頭,左手撐著頭,右手拿著筷子,手指略略動了動,「他們平日裡是怎麼說的來著?」
她好像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了,只撇了撇嘴,垂下眼帘盯著雲鶴胸前的蓮荷紋繼續思索著,突然,她靈光一現,「我想起來了,哥哥真乃神人也,莫不是神仙降世,顯了神通,樣樣都知曉罷。」
說完,她還瞪了瞪眼睛,張開了小嘴,故作見著什麼意料之外的事物表情,雲鶴先前忍住了笑意,這會也忍不住了,笑了兩聲,竟將自己笑咳了起來。
她上前去替雲鶴拍了拍背,待雲鶴不再咳嗽時才坐下,憂愁之色盡數顯露,「不知哥哥你的病,何日才會平復如故,今日我來時,見哥哥舞劍,身姿嬌逸,仿若又看不出哥哥你病還未愈。」
「不過是些班門弄斧技藝,與府上阿杜等武藝乃是雲壤之別,」他見蘇以言眼眸微微亮起,輕輕搖頭,「是在觀里的林間遇羽道人所教。」
蘇以言將膳用完,她很是好奇雲鶴八歲後在道觀之中的事兒,也便是出口了,「那位遇羽道人可是你哥哥你八歲時生病尋上雲家的那位道人?哥哥你在道觀中,可是每日同道人們一同設壇作法,祈禳齋醮?」
第73章
蘇以言用完早膳,聽雲鶴講了些在道觀之間的趣事,這才如雲鶴所囑咐的那般,帶著柏珠慢悠悠出了月門,往後院子裡的小花園去了。
一個看上去艷麗萬分竟比自己大不到許多的但是已梳上婦人髮髻的女子正坐在亭子中央的石凳上,旁邊還坐著一名梳了髮髻的小娘子,一邊站著一個丫頭,站著的子星正替蘇以言招待她,在給她沏茶,她等待許久也絲毫沒有脾氣一般,眉目間雖夾雜著憂愁但還是在與子星說說笑笑。
蘇以言走近才聽見,子星正在誇她,誇了她兩句後又夸自己家郎君在京府里打馬游
街的時候有多威風,然後話音一轉,竟說到郎君此次通判睦州。
也不是些什麼需要保密的事。
但蘇以言還是微微咳了咳,表示自己已經到了。
子星轉過身子,忙向她行禮,又對著坐著已經轉過頭看向蘇以言的金氏介紹,「這位就是我們家小娘子。」
那金氏雖是驚艷蘇以言的長相,也站起身子來,雙方互相見了禮,她神色複雜,像是有些怯怯但又很尊敬地對著蘇以言做介紹,「妾身金氏,這位是妾身之女阿珂,她昨夜聽說妾身今日要來拜會小娘子,便哭著鬧著要跟著妾身來貴府,還望小娘子勿怪罪。」
哭著鬧著,蘇以言捕捉到她話語中的關鍵,又打量了一下站在金氏旁邊規規矩矩,眼神只看著腳尖的小娘子,兩人年紀相差不多,絲毫不似母女。那小娘子微微抬起眼睛,見她看過來,直往自己母親身後躲去,蘇以言對著她笑笑,聽金氏一邊將她從身後扯出來,一邊帶著歉意看著蘇以言,對著她說,「快給小娘子見禮。」
蘇以言走進亭子裡,拉著金氏的手,嬌憨模樣惹人憐愛,「娘子你這是說的哪兒的話?還是我來遲了,讓娘子你好等。昨日我見院子裡這玉樓子開得正好,想邀請娘子過門一敘,卻實是沒想到夜裡它們卻被風雨打散摧殘了。真是抱歉。」蘇以言帶著歉意的說這話,金氏在府門口遇見了前去給她家送消息的阿沉,自然是自己冒昧,未到時辰便到了,她只好賠著笑,「妾身來早了,是妾身打擾了。」
「對了,不知娘子你今年年芳幾何,阿南我還差幾月才及笄,但依阿南看來,娘子你應是比我大不了多少。
阿南在家時未有姐姐,如今見金姐姐你甚是感到親切,如若金姐姐你不嫌棄,阿南之後便喚你一聲姐姐可好。「那金氏受寵若驚,想要接收又想推卻,「小娘子,我,妾身怎麼當得起你稱呼一句姐姐,妾身出身低賤,怎敢,」
蘇以言趁熱打鐵一般,捏著錦帕的手放在金氏有些微微發抖的手上,她沒說話,對著子星使了使眼神,子星立馬接上話,「金娘子,婢先前就對你說我們小娘子結交朋友只看人的品行與是否有緣,從不看人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