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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弟,那日我可沒對你說起潭州事,你又從何而知?」

李佑問完,不待雲鶴接話,自言自語道:「我倒是低估了你雲家之勢,是我鼠目。」

雲鶴見他臉上染了些什麼,指了指他的嘴角,李佑順著他的目光手指往下移,卻是越摸越花,李佑道:「也是不計較這些,若是在鄉下,還會更多。」

雲鶴點頭,道:「聖人言,君子遠庖廚,可稟德兄依舊是君子,可知聖人說得話不實。」

「話不能這樣說,我那是為生計所迫,若是出身於簪纓王侯家,何至於此?」李佑朝雲鶴擺手,苦笑著回憶道。說完也意識到自己那正被關在隔壁的兄弟就是簪纓出身,想解釋他又閉上了嘴。

雲鶴卻笑著輕搖頭,「非也,兄定知管夷吾、孫叔敖,何必妄自菲薄。」

李佑道:「那為兄的便虛受了賢弟的誇獎。」

二人一齊笑了。

李佑道:「如此放鬆的時日,倒是很少出現。自從礦山之事後,我久尋出路而不得,得虧老天垂憐,讓我於科舉仕途中有所建樹,若是之後,」說著說著李佑停頓了片刻,雲鶴也未開口尚在傾聽,

「少寧你不用給我敬香。」

此話一出,雲鶴知道,李佑這是存了死意。

但他明知故問,還是問出口,「稟德兄,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話中的意思,以弟之聰,還能聽不明白嗎?」他噎了雲鶴一句,雲鶴正欲開口,就聽他繼續說:「此行我不是為邀直名,而是那天晚上,你說的那一席話,讓我思量了許多。我現還是一個起居郎,可以天天見著陛下,若我被外放,十年八年回不來京都一次,上的疏都會經過政事堂的路子,我想說的話,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傳到陛下耳朵里呢?蕭家及其黨羽搜刮民財如錙銖,視百姓性命如草

芥,這是我朝為官之道嗎?雖說陛下,可能不會立即查辦他們。但我也要在陛下心中種下懷疑他們的種子。你可知,他們從礦山里撈了多少錢?那都是我朝的錢啊,前不久因為西線打仗之事,戶部推說沒錢,三司也沒錢,那錢去哪兒了呢?都是這群酒囊飯袋中飽私囊了,甚至知法犯法,只因他們是高官,沒人敢管,誰願意引火燒身呢。反正我只一人,無家無事之人罷了。」

「我就不懼他們這些高官,大不了爛命一條,我李佑李稟德乃建德三十五年進士,二甲第一,於五月三十日上疏獲罪,自戕於獄中,也是會在青竹上留下姓名了。」說著說著,李佑眼中竟沁出淚花來,他輕輕扭過頭,迅速地舉起袖子擦了擦,又將頭轉過去,見著雲鶴正望著那束光,未曾在意自己的失態,心中鬆了口氣。

二人沉默片刻,雲鶴將地上那囚犯的白麻衣舉起,朝著他揮了揮,李佑兩步過來,拿了過去墊在身下。

這是他們被抓進來的第一個時辰。

李佑下意識地摸了摸頭上,是空的,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道:「你我無罪,現還是陛下卿點的官員,刑不上士大夫,等陛下革職讓我待罪,不然這衣服,我......」我就不可能換。

雲鶴失笑。

待李佑身下壓著那麻衣,手中攥著稻草編織著什麼時,雲鶴見他情緒平緩下來,稍稍舒坦一些,忽地開口喊他:「稟德兄,」李佑倏地抬起頭,看過來,只見他對著自己招了招手,李佑不明所以地貼過去,聽雲鶴小聲道:「此行,勢在必得而已。」

「你啊你,」李佑笑著用手指了指雲鶴,倒是有些羞愧莫名,嘆:「少寧啊,為兄虛長你幾歲,在這裡同你說這些喪氣的話,陛下以前總被蒙蔽,但從今兒開始,從我將這塊遮陽蔽日的布扯下來後,陛下總不會再被蕭黨所遮,該有的,該罰的,該殺的,陛下心中自然有一桿秤,我又何必未發生前,便覺得此行不可不呢?」

雲鶴答:「正是。還望兄你振作起精神來。你那潭州所牽涉到其他地方的消息是從何得來呢?」

李佑不理,莫名說:「但陛下,他將我們關了起來。」

雲鶴知道李佑一時沒明了他意思,但隔牆有耳,他不敢多做解釋。

很快,李佑回緩過情緒,「少寧,你還寫了什麼?」若是只寫了潭州私礦之事,陛下不可能將如此喜愛的他關進來,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雲鶴還說了別的事。

「稟德兄,你真想知道?」

李佑好奇的點頭,壓低聲音,「真想知道。」

雲鶴也壓低,輕輕咳嗽一聲,引得李佑側目,「你這身子該如何辦是好,府上會想辦法吧,」

雲鶴不在乎他打斷自己,關心自己的話,只用氣息說話,「諫臣謝懷之事。」

「謝懷?你沒事你去碰這塊逆鱗做甚?」李佑大驚失色,他以為雲鶴是借著私礦事參了蕭黨一本,但陛下不想讓他與蕭黨正面產生衝突碰撞,才將他關進來。沒想到竟是為了謝懷的事,他又問:「那日陛下提起,你如此聰慧,怎知陛下是......糊塗啊你真是糊塗,怎麼也不和我商量商量。」

雲鶴沉沉一笑,「儲君不立,國本動搖如此。」

「少寧你好糊塗,府上官人可知?令尊令堂可知?還有你那牽掛著的表妹可知?萬一你出去她許了人你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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