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替我做主!」華今寒聲質問。
「憑我是你的監護人。」華母站起身,冷冷地看著她,「華今,做人要講良心。我養了你這麼多年,如今華家因為你出事,你難道還有臉繼續在這個家待下去嗎?」
華今笑了,兜了這麼久的圈子,就是為了把她趕出去,這個局原來早就做好了,就等著她往下跳。
她就說葉家就算再氣也不會直接放出她的信息,梁宵一也不會允許這些信息流出。
原來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華太太,該不該誇你一句好定力啊?
謀劃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了。
她抬頭看這個圈禁了她二十年的金絲籠,忽而想起在嶺南鄉下病死的阿媽,突然覺得一切都很可笑。
阿媽阿媽,你當年費盡心思把我送進這裡,有想到是這樣的結局嗎?
......
建國路被被稱為是「建築博物館」,兩側栽植著繁茂的梧桐樹,沿路是澄黃的金色和近百幢風格迥異的民國建築,從西式洋房到官邸府衙,每一座里都藏了外人不曾知曉的故事。
屋裡氣氛僵持不下,葉梁兩家話事人分別坐在主位兩側,表情嚴肅,弄的跟三堂會審一樣。
梁宵一摸出打火機,點了一根煙,抽了兩口,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在家裡抽什麼煙!」梁家這一輩的話事人重重拍了下桌子,震得桌上茶水灑了幾滴出來。
葉幸怕殃及池魚,坐在沙發最遠的地方,瑟瑟不敢出聲。
青白色的煙霧模糊了他的臉。好半晌,梁宵一才磕了煙,起身掃了一圈,目光沉沉,猶如寒冰刺骨。
「我說過別碰她。」
第28章
十二月, 兩場小雪過後,草色覆上一片憂鬱的蒼黃,金瓦紅牆下的京城被風雪長久地管治, 勾勒出一幅冷色調的凜冽畫卷。
明媚的春天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沈宴寧對帝京冬天的感知似乎永遠停留在了這個十二月。
寒冷, 陰濕。
結課之後,宿舍里只剩下了她。陳澄因為拍攝需要,在校外租了個單身公寓, 搬離那天整整理出了七個行李箱, 最後一個搬下樓的時候, 她喘著氣放下豪言壯志:「等我成名了,我一定要給我們宿舍樓安個電梯。」
沈宴寧和宋黎倚靠冰涼的牆, 相視一笑,紛紛喊她陳老闆。
在一聲聲陳老闆里迷失的陳澄把行李交給搬家公司後,提議去吃火鍋,她請客。
那幾天帝京天天雨夾雪,潮濕的空氣里拋下幾顆冰渣子,臉被砸得生疼,冷風滋啦啦地灌進袖口。
這個冬天大家都不太好受。
京大旁邊新開了一個小型商場,很多餐廳都人員爆滿,陳澄托人好不容易能預定到一間包廂。
外頭淒雨瀟瀟,沈宴寧夾了一串肥牛, 聽她講一些公司里的談資——
「品牌部的Joyce真的很討厭,每次選品都是最次的,購買效果不好又怪到我頭上。拜託, 誰叫她每次選的品都這麼爛!」
亦或是又有, 「那個化妝師也是,我都和他說了無數遍, 我眼睛本來就大,還一個勁的讓我戴最大號的美瞳,次次把我拍的跟個鬼一樣!」
——「真的煩死!」
她邊吐槽公司同事邊往嘴裡送了一口肉。
宋黎問她既然理念不合,為什麼不換一家。
那次酒吧事件就能看出其實這家公司並不可靠。
陳澄咬一口撒尿牛丸,汁水爆出,燙得在嘴邊扇風,說:「你以為我不想啊!那我不得要考慮違約金的事,總不能讓我爸媽一把年紀還要替我還債。」
大家好像都在逐漸失去年少時的衝動,做決定前總要認真盤出數十種結果。一想到辛勞的父母,想到自己尚不知名的前途,似乎這點委屈也算不了什麼。
忍著忍著,日子也總會過順的。
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
那天她們喝了不少酒,從大一入學開始聊,話題從一個人轉到另一個人。火鍋上端飄渺消散的煙就好像她們那些逝去的無法捕捉的年華,就連沈宴寧都感嘆了一句:「時間過得真快啊。」=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