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嗓子怎麼啞了?
姜離冷著臉直起身子。
不管怎麼說,看來這信封裡面確實沒什麼重要的東西。
一想到這兒,姜離暗自鬆了一口氣,當著邊子濯和方裘的面兒,一下子撕開了那個牛皮信封。
「啪嗒」一聲。兩個小物件從信封里掉了出來,穩穩落在了姜離的掌心。
姜離定睛一看,心口登時開始泛酸。
那小物件並不是別的,正是當時兩人去城隍廟裡求得的那個香囊。這香囊被姻緣鍾開了光,精貴得很,一份姻緣只會給一個,而當時兩人求的那個,已經被掛在了廟裡的古樹上,眼下這兩個一模一樣的,莫非是邊子濯之後又去纏著住持要的?
一想到這兒,姜離不禁抿了抿唇,內心一陣一陣泛著熱。
「……這是什麼?」方裘走了上來,驚訝道:「原來世子殿下有心上人了?」
邊子濯撐著腦袋,悶悶地嗯了一聲,瞪他:「本世子有心上人很奇怪?」
方裘笑了笑,道:「世子,您可是公主的准駙馬。」
「誰稀罕當她的駙馬爺?若不是太后賜婚,本世子才不樂意被這般拴著。」邊子濯哼了一聲,道:「本世子娶她,是不得不辦。但本世子的心可不在她那。」
邊子濯紈絝慣了,這般說話倒也不會教方裘感到意外,只冷冷笑了幾聲。
邊子濯挑眉看向他,道:「左都督,本世子聽聞,你年紀輕輕,已有五房妻妾?」
方裘臉色一沉,道:「正是。」
「左都督孟浪。」邊子濯輕哼,只見他伸手從姜離掌中拿起一隻香囊放在唇邊細細吻了吻,道:「本世子倒是一個便夠了。」
姜離渾身一震,他緊緊盯著邊子濯的眼睛,可後者卻像沒感受到他眼神似的,怎麼都不肯與他對視。
一種異樣的感覺登時攀上心頭,姜離的眉毛緩緩皺了起來。
「看來這屋子裡是沒有你們想要的東西了。」邊子濯下了逐客令,道:「本世子還要補覺,兩位,請回吧。」
邊子濯說著,便教人將兩人請出了屋子。
其餘的錦衣衛也有其他禁軍監視著,一晚上下來,一切正常,都沒查出什麼東西來,方裘臨走的時候看了看姜離,只見姜離雙手抱胸靠在牆上,沖他勾了勾唇,道:「左都督,不送了。」
方裘冷哼了一聲,轉身便走。
等到禁軍的人都走完了,姜離這才正了神色,只見他猛地一轉身,陰沉著臉推開世子府的大門。
錦衣衛依舊遵旨封禁著世子府,所以姜離在這其中溜達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只見他一腳踹開了邊子濯的房門,大步流星地跨入屋內,拽著邊子濯的被子,呼啦一聲掀開。
躺在床上的邊子濯驚叫了一聲,蜷著身子盯著姜離:「干、幹什麼?」
姜離臉色黑的可怕,他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眼中寒光畢露,一字一句地說道:「邊、子、濯、呢?」
第55章 嘯聚山林
「邊子濯呢?」姜離聲音低沉,仿佛他若是不說,下一刻姜離就會毫不猶豫地掐住他的脖子。
那人往後縮了縮,頂著邊子濯的臉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道:「二少爺,你、你認出來了?」
怎麼可能認不出來?邊子濯那沒臉沒皮的混蛋,往日裡兩人見面,只有他將姜離盯得迴避不及的份兒,哪有他迴避姜離的道理。
「快說!」姜離拽著元昭的衣領,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
元昭被他抓得喘不過氣來,連聲求饒道:「世子、世子殿下去太傅那邊了。」
姜離動作一頓:「管叔伯?」
元昭得了釋放,連忙跳下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沖姜離行了一禮:「是,太傅要聯合文官一脈上疏彈劾司禮監,理由是謀害世子。」
姜離想了想,道:「可姜回雁肯定會保談明。放棄談明等於自斷一臂,姜回雁不會這麼做。」
元昭道:「但輿論和文官一脈的壓力,太后也未必接得住。世子殿下準備藉此點燃這把火。」
姜離愣了愣,轉頭看向元昭:「什麼意思?」
元昭道:「二少爺可還記得江南和兩浙?這兩處民怨四起,賈師父和秦副將已分別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