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寶石。」
店主:
陶家舶想到什麼停下手裡的動作,笑著說:「我這個盒子是送人的,他那個人...窮講究,得放個寶石才能匹配。」
他想了想那個裴淮年那幾隻盒子,補充一句:「寶石得大。」
店主知道陶家舶有錢,消化了一下,問了寶石的顏色,在塗料方面給了自己的意見。
陶總這個朋友不一般,他說那句話的時候眼裡的溫柔藏都藏不住,她起了好奇,問:「裡面放什麼?玫瑰?錢?」
陶家舶眼睫眨了眨,半晌,說了自己的打算:「放照片和平板。」
陶家舶有木工的手藝,幾年下來生疏了不少。幸運的是找到一家投脾氣的小作坊,離公司近,店主的工具都趁手。
他出錢入股,倒是沒提什麼過分的要求,只說每晚8點以後整個操作台都留給他練習。
陶家舶沒做過木頭盒子,誠然可以自己慢慢琢磨,但裴淮年的生日快到了,最好的禮物才配得上派屈克先生。
陶家舶曾不止一次想到裴淮年收藏的那些孤零零盒子,只有陶家舶的身影和裴淮年藏在鏡頭後的思念。
裴淮年幾乎沒有照片,公眾媒體上也找不到痕跡。
威廉先生不便露臉,但陶家舶覺得裴淮年應該在這個世界留下什麼。所以他決定送給裴淮年一個裝滿他們倆影像的紀念盒子。
再選一顆跟他眼睛一樣華貴的藍寶石。
手機震動,陶家舶放下工具,電話那頭是唐曉,她說:「陶總,韋斯特緊急通知我們開線上會,您現在在哪兒?需要我來接您嗎?」
陶家舶的腕錶幹活前摘了,他抬眼看了看牆上的時鐘,說:「我離公司不遠,馬上回來。」
韋斯特的負責人先為緊急會議向陶家舶解釋,陶家舶說沒關係,公事要緊。
右邊的會議列表,Perla列席。
這一單生意是裴淮年介紹的,他辦公室的人參會很正常,陶家舶往後靠坐,喝了一口熱茶,揉了揉手腕。
明年的合作方案,雙方修改了幾個重要數據,陶家舶在心裡估算了一下運力成本和工作量,欣喜地發現不止8%的利潤。
踢出梁叔那伙人以後,星財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時間也能空出來...
他捏著手指,視線不知不覺看著小貓頭像的Perla,想到15封沒回的郵件。上一次沒回他消息,之後發什麼來著?
灣流飛機直接落地浦東國際機場...這一次,還會不會來...
陶家舶無法否認,他在期待這個可能性。
韋斯特負責人這時說:「大家還有什麼意見嗎?」
陶家舶說沒有,小貓頭像突然亮起麥克風的指示燈,IP香港的帳號里出現了熟悉的英音:「Evening Tao,你考慮得怎麼樣?」
...
啪!
唐曉愣愣地看著自家老闆惡狠狠地扣上電腦,主動下線。
「裴淮年,你腦子是不是有病?我建議你的家庭醫生立刻出具一份腦部檢查報告!」
辦公室里傳來陶家舶惱羞成怒的聲音,唐曉側耳貼上門板,十指飛動。
Flora:【在吵!】
被盜號的Perla:【如何?】
Flora:【核能!!】
被盜號的Perla:【!!!你能不能替我向陶總解釋,我真的是被迫交出帳號的!】
唐曉回了一個ok的手勢,關了辦公室的燈,悄然離開。
屋內陶家舶鬆開領帶,還覺得呼吸不暢又扯開兩顆扣子,在辦公室來回踱步,「你讓我很沒面子!」
「為什麼?」裴淮年聲音不緊不慢的,「我只是問了一個尋常的問題。」
「一點都不尋常!」
「嗯,這件事對你很重要?」
「重要!我跟你說過要公私分明!」
裴淮年沉默片刻,認真而低聲地說:「既然重要,你為什麼不回郵件。」
這....是兩碼事!
陶家舶險些被反派演員繞進去,他走累了坐在沙發上,屋內只有一盞明黃色的落地燈和隔壁寫字樓熬夜加班的點點星光。
陶家舶耐著性子,跟裴淮年講道理:「我說我要考慮一下,沒有回覆就是沒考慮好,不懂嗎!」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抬眼瞥見辦公桌上,水晶船旁出現的一隻曲線漂亮的花瓶,朱麗葉玫瑰嬌艷欲滴。
唐曉第一次知道玫瑰的價格後,舉著手機拍了100張照片。
這樣名貴的花每天都有,有時是玫瑰,有時是睡蓮,花樣百出。還是那家同城專送,只是真正送禮物的人不用再隱藏姓名,每束花里都有張署名派屈克威廉的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