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樓回了個「安啦」的神情:這貨絕逼沒聽見,詐你呢。
周書聞端著餐盤,順勢在丁樓身邊坐下,露出和藹可親的笑:「都在聊什麼?也說給我聽聽?」
丁樓:「……」
董清雨:「…………」
周書聞的笑實在太裝逼太做作,丁樓差點又被哽住,他給偷偷給董清雨打了個暗號,兩人匆匆扒完餐盤的菜就結伴而逃。
周書聞坐在原處,看著兩人倉皇的身影,慢條斯理吃上了第一口菜。
他心裡已經有數了。
雖然沒聽見完整對話,但他聽見了秋恬的名字,再結合這兩人躲躲藏藏顯然有事瞞著他的神情,答案呼之欲出。
有什麼是大家都可以知道唯獨需要瞞著他的呢?
當然是下個月他的生日。
而董清雨話里話外提到秋恬,多半是那傢伙想給他準備什麼禮物當驚喜。
周書聞搖搖頭,一邊吃菜一邊翹起了嘴,嘴角越揚越高几乎快咧到太陽穴,最後又被他欲蓋彌彰地壓了回去。
對面桌的放射科主任艱難吞下一口沒鹽沒味的青菜,抬眼看到神外的周主任居然在邊吃邊笑不由大驚失色。
這麼難吃的菜他居然吃得下去?還吃得和顏悅色仿佛那菜是他愛人似的。
放射科主任以一種看怪物的神色搖搖頭,果然再小眾的東西都能有受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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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周書聞哼著歌回到辦公室,掏出手機給做飯的王阿姨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找了幾個工人來拆床,今後衣帽間那張床將不復存在。
「下午人來了還麻煩你幫我盯著點啊。」周書聞語氣平常,細聽卻有掩蓋不住的愉悅。
「啊?」王阿姨那邊有點吵:「可我今天沒去啊,小秋給我說的讓我今天不用去做飯了。」
周書聞眉梢一挑:「他什麼時候跟你說的?」
「就今早啊,差不多十點那會兒,怎麼了嗎?」
「沒事沒事,」周書聞握拳掩住嘴唇,「那就算了」。
他一定是去給我買禮物了,還有這麼些天呢急什麼啊,唉,真是拿他沒辦法。
周書聞心裡嘴硬著,卻又因為覺得窺探到了自己在秋恬心中無可比擬的地位而膨脹起來,嘴又翹到了天上去。
「哎喲沒事的我去一趟就好了呀,」王阿姨熱心道:「畢竟是不熟的人要進屋子呢,我就在下面花園裡鍛鍊,上去幫你盯一下也好呀!」
「那就麻煩你了。」周書聞笑著說。
他的心早已飄飄然,以此刻的精神狀態看坨牛糞都覺得裡面能長出花,別人說什麼他都會答應。
下午的門診周書聞也是坐得格外舒心,面對每一位病人都微笑服務,耐心體貼到好幾位大爺大媽以為自己掛錯號,掛到兒科去了。
難得今天心情奇佳幹勁滿滿,放的號卻不多,送走最後一位病人時間還早得很,周書聞拿出手機,王阿姨的電話打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