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渙默默地沏了一杯茶給他，「好，既然事情這麼難辦，那衛大人準備怎麼結案？」
衛之衡接過溫熱的茶水，只嘆自己沒有看錯人，「只能往江湖上扯了，畢竟他們做了那麼多喪盡天良的事情，被人家報復也是應該的。」
顧渙吹了吹茶沫，語調比冬日的冰凌都要冷上幾分，「那，衛大人怎麼不想想是妖怪所為呢？還有那些沒有被抓住的嫌疑犯，在證據並不明了的情況下，總不好就這樣草草了結。」
「那你說說該怎麼辦？」衛之衡最近被這件事情煩得頭都大了，聞言立馬把鍋甩了出去。
顧渙默不作聲地用手指沾上茶水，然後在廣袖的遮蓋下，在紅木的茶几上寫了幾個字。
崇明巷二十三號雜貨鋪。
「這？」衛之衡驚疑不定的看著顧渙。
他在京城盤踞了這麼多年，竟然沒聽說過崇明巷，更別提裡面的雜貨鋪了。
顧渙也不解釋，反而神秘莫測地指了指左丞居住的那片區域，「這裡，會給你想要的答案。」
衛之衡沉思了許久，最後拿起茶杯，以茶代酒地朝顧渙道，「這話我信了，顧兄弟，等我的好消息。」
等這件事情結尾以後，他一點不再有一點隱瞞，好好的和顧渙大醉一場。
五天後，整個京城的老百姓都知道了他們英明神武的衛大人，竟然以凡人之軀抓到了成精的妖怪。
而這些妖怪的來歷也很妙，竟然是堂堂左巷豢養的一大殺器。
再聯想到那些死相悽慘的朝廷命官，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天哪，難道那些人的事，真的和這些妖怪有關嗎？而作為這些妖怪的豢養者，又是抱著怎樣的心態去殺自己的同僚的呢？
一時之間，朝廷人人自危，就怕哪句話惹到了左丞，而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可明明是這樣一目了然的事情，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卻力保了左丞，言語之間也頗為信任。本就搖擺不定的朝臣，更是寒了心。
各位皇子也各施手段，光明正大地拉攏起了自己的勢力。
衛之衡迫於皇帝的壓力而放了那些妖怪，但暗地裡卻為二皇子爭取了近三分之一的官員。
京城上下，連明面上的安穩也維持不住了。
皇帝終於知道自己失了民心，急匆匆地提前了國祭的日子，號稱自己收編那些妖怪，是取得了上天的旨意，扶音道長為其卜卦，也認為此事有利於國泰民安。
可沒有人再相信他。
明面上依舊對他畢恭畢敬，可背地裡早已罵聲一片。
月底那天，恢宏盛大的國祭在扶音道長的主持下正式開始，滿朝的頹廢之氣，也因這一國家大事而稍稍退散。
上至九五之尊，下至百姓流民，全都集中在京郊的凌聖道館。
顧渙也解除了對蘇未的禁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