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輪尊:「你……」
短短几句話間,向引就有點如坐針氈了。他本來只是來做調理的不是嗎……
「我無所謂『月閣』接不接受。」月明晦最後道,「我所在之處便可以是月閣,擁護我之人便可以是月閣中人。當然,也可以不叫『月閣』。」
身為當世唯一一個渡劫,他這麼說也沒錯。
月明晦嘴上說著無所謂,但向引想,他還是非常在意的。否則,他不會花這麼長時間把宗室剷除。之前他總說的,等他忙完宗門的事,具體是什麼事終於有了答案。
向引思緒紛雜間,那枚名叫月符的劍穗忽而朝他手邊飛了回來。他抬眼看向夜輪尊,這還給他是什麼意思?
夜輪尊平直道,「大婚當日,本尊會出關觀禮。」
向引:「?」
月明晦握拳抵唇,「閣主,此事我與他都沒有商量呢。」
明明夜輪尊閉著眼睛,但向引莫名覺得他瞪了月明晦一眼。
月明晦的目的都達到了,拉著向引就起身告辭,讓夜輪尊儘早休息。
兩人離開閣主洞府,沿著一條桃花小徑慢慢散著步。
「這是得到你爹同意了?」向引揶揄道。
「我無所謂他的意見。」月明晦說。
「裝。」向引評價了一個字。
「是真的。他自己也知道反對也沒用,所以把月符還給了你。」月明晦說,「不過他對你沒意見,他是對我不爽。」
「月符到底是什麼?真的是繼承人的信物?」向引把劍穗重新拿出來,他皮膚白,更顯出劍穗的鮮紅。
「是。月家的嫡系繼承人需要成年當晚在宗室祠堂煉化自己的一滴心頭血,與月家代代相傳的彎月白玉相組合為月符,這少宗主之名才能得到列祖列宗的認可。我煉化出來的就是這個劍穗。」
向引低眉看著劍穗。第幾世了,月明晦還能掏出來點他不知道的東西。前幾世他怎麼不送給他呢?
這問題實在有點小心眼,以他的性格,本來根本都不會鑽這種牛角尖。向引洞察到這點,趕緊停止往下想。由此,他重新意識到月明晦此人對他的影響程度。
「閣中人見月符如見我。之前我在宗門雖說一不二,但行事有時還是會受到宗室掣肘。現在不會了。」月明晦道。他坦然承認過去的一些弱勢,即便宗門裡的事情向引壓根就不知道。換作以前,他一定是要逞強過關的。
「寒央君,你為什麼要帶我來看宗室被取締以後的月閣?」向引作虛心狀,「聽夜輪尊說,宗室能幫你分擔閣中事務,不是挺好的嗎?」
月明晦搖頭,「不好。」似乎不願深談。
「你還沒告訴我呢,所以,是為什麼要我過來?」向引不緊不慢地催促道。他這樣逼迫過月明晦開口很多次。
月明晦這一次卻久久地沉默了。兩人這麼慢走著,從夜輪尊的洞府行到了月閣正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