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瑤注意力一下子被轉移,笑得開心。
「好好玩啊,我以後還想來。」
裴清玄目光溫柔:「那便等你學會騎馬再說。」
沈瑤瑤被他輕輕環抱,少女溫熱的體溫順著衣服薄薄傳遞過來,鼻翼浮動著惑人的馨香。
裴清玄眼神愈發柔和。
沈瑤瑤餘光注意著身旁飛速滑動的景色和路線,心中默默計算時間。
原劇情里兩人是遇到了狼群,裴清玄拼命調轉馬頭,然而疾風后腿被狼咬傷,沒堅持多久便將兩人重重摔到地上。
誰知旁邊正好有一個深洞,他們被甩得滑了進去。
深洞說深也不深,是由普通的山洞演化而來,洞口很小,進來容易,出去卻難,還有狼群守在外面,他們只得另找出路。
不過沈瑤瑤並不準備走原劇情。
誰知道那些狼有沒有狂犬病,萬一被咬傷了還沒有疫苗打,又疼,她才不去冒這個險。
她將早就藏在手中的細針悄悄伸出一點尖,裝作沒坐穩的樣子,在顛簸中身子向前傾去,幾乎要摔下去。
千鈞一髮之際,她狀似害怕得抱住疾風的脖子:「裴大人!」
手中卻悄悄用力掰動,改變疾風奔跑的方向,同時針尖輕輕刺出,扎得並不深,卻能讓它感到疼痛。
疾風嘶鳴一聲,突然脫離裴清玄的控制,朝著一個方向拼命奔跑。
裴清玄又要拉住沈瑤瑤,又要控制疾風,尤其是沈瑤瑤極不配合。
他艱難地環著沈瑤瑤的腰:「瑤瑤,鬆手。」
她似乎被嚇到,死死抱著馬脖子不敢放手,呼喊中帶著顫音:「裴大人,疾風怎麼了?你快讓它停下,我好害怕……」
疾風跑得更快了。
裴清玄情急之下用出十二分的力氣拉緊韁繩,疾風前蹄瞬間騰空,用力嘶鳴,脊背幾乎和地面垂直。
裴清玄抱住沈瑤瑤從馬上摔下來。
強大的衝力讓他們在地上翻滾了幾圈,突然強烈的騰空感傳來,沈瑤瑤覺得他們在往下墜。
緊接著一陣輕微的疼痛席捲而來,沈瑤瑤感覺自己撞到了一個不軟不硬的東西,身下傳來一聲悶哼。
她忍著疼爬起來,就看到黑漆漆一片。
裴清玄墊在她身下,唇色蒼白,眉頭皺起,喉嚨控制不住溢出悶哼聲。
沈瑤瑤面上一慌:「裴大人,裴大人你怎麼了?」
沈瑤瑤摔得並不重,只是手腕扭到了一點。
相比之下裴清玄慘多了,手臂、腰側還有肩膀都被碎石劃傷,衣衫破損,血跡隱隱約約滲出來。
沈瑤瑤看得心驚。
這些真實的情景在劇情里只是三言兩語描述出來,現實中卻是避無可避的生死局,甚至原劇情里他們還遇到了群狼,稍有不慎便會喪命。
沈瑤瑤哭著跪坐在裴清玄身邊:「裴大人,你有沒有事?我們現在在哪?都怪我,早知道我便不提騎馬這事了。」
她自責地哭起來。
這裡黑漆漆的,頭頂隱隱有光透進來,似乎是他們摔下來的地方。
裴清玄還有意識,地下泥土潮濕鬆軟,除了看得見的幾個傷口,其他的地方都不嚴重,只是看著可怕而已。
他撐著地緩緩坐起來,費力抬起受傷的那個胳膊,輕輕摸了摸沈瑤瑤的頭,唇色蒼白微微彎起唇角:「別怕,我沒事。」
沈瑤瑤害怕的撲到他懷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往外冒:「嗚嗚嗚我好害怕……」
少女柔軟的身體就這麼整個蜷在懷中,哭得可憐,裴清玄身子一僵:「瑤瑤,你先起來。」
沈瑤瑤似乎沒聽見,拼命往他懷裡擠,清甜的氣息將他團團圍住,裴清玄聲音極低,似是自言自語的呢喃。
「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尤其是這種黑漆漆的環境,孤男寡女,無人知曉,沈瑤瑤還沒有一點防範意識,真要遇到心懷不軌的人,她哭都沒地方哭。
好在沈瑤瑤哭夠了,慢慢從他懷中起來,抬起淚眼朦朧的通紅雙眼,像小貓,又像兔子:「裴大人,我們現在怎麼辦?」
這裡很暗,只有之前摔下來的洞口隱隱約約透來一絲微光,洞口很小,下面的空間卻很大,壁上是鬆軟的泥土和濕滑的青苔,根本無法攀岩。
裴清玄不放過一絲角落。
然而這裡的的確確無法上去。
沈瑤瑤還在哭,哭得很小聲,細細弱弱的讓人心疼。
裴清玄知道自己不能表露出一絲負面情緒,否則沈瑤瑤可能受不了。
「別怕,這裡空間很大,有風,還有水聲,一定有一條路通向外面。」
裴清玄說這些並不是空口無憑。
確實有風吹來,只是很輕,輕到他幾乎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水聲也有,隱隱約約的。
他在黑暗中辨別聲音,突然他似乎看到了盡頭有一條窄小的小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