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瑤，我不會再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出門就出門，想拍視頻就拍視頻，不會再干涉你，只是一點，不許再說出離開我那種話了。」
沈瑤瑤諷刺地牽了牽唇角，沒有說話。
顧霄就當她默認了。
在醫院休養了幾天，直到醫生說沒什麼大礙了，顧霄才放心接她回去。
相安無事了幾天，沈瑤瑤表現得很安靜，雖然不怎麼說話，但起碼沒有再鬧著離開，顧霄慢慢放鬆了警惕。
夜晚，客廳只留下一個暖光夜燈。
昏暗的燈光只能照亮客廳一小部分地方，無法延伸到更遠的地方，驅散漆黑如墨的夜色。
二樓走廊，一個人影像幽靈一樣不緩不慢地在走廊上移動。
沈瑤瑤穿著棉質襪子踩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腳步輕盈安靜，走過顧霄的房間，穿過走廊，來到另一邊的書房門前。
鑰匙輕輕插進鎖孔，旋轉，咔噠一聲，門彈開了一條縫。
書房裡的擺設乾淨整潔，一整面牆的書架，透過朦朧的月光，沈瑤瑤勉強能辨認出出字跡。
顧霄涉獵廣泛，牆上的書從時政金融到名著小說，應有盡有。
沈瑤瑤只掃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她的主要目標是桌上和抽屜里的文件。
桌上沒什麼好翻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看來東西被他放在抽屜里了。
早在來之前，她就已經關閉了別墅的監控，因此可以盡情在這裡翻找。
抽屜上了鎖，沈瑤瑤早有準備。
她拿出從顧霄那裡偷來的鑰匙，一個一個嘗試。
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沈瑤瑤心臟撲通撲通地跳，以至於她沒有發現走廊外傳來的聲音。
顧霄端著剛接的水上樓準備回房間，今晚不知道怎麼了，心神不寧，半夜被渴醒，便下樓接水。
一縷細微的光線從眼角閃過，他猛地回頭看去。
地上突兀地多了一道微弱的幽冷白光。
追根溯源，白光延伸到書房。
是明亮的月光從書房半闔的門縫中透了出來。
顧霄覺得不對，書房的門怎麼是開著的？
他記得他出來的時候關上了，還用鑰匙擰了一圈。
誰進去了？
書房有人！
顧霄心中升起陰謀論，是賊，還是有人偷偷溜進家裡，亦或是家裡的傭人手腳不乾淨？
他刻意忽略了一個嫌疑最大，並且最有可能進他書房的人——沈瑤瑤。
也許他想到了，卻不願意繼續深想下去。
沈瑤瑤在抽屜里翻了翻，沒有找到那人需要的文件，倒是看到了另一份文件。
是沈家破產的詳細進程，精確到每一天，虧損了多少錢，股價跌了多少，期間有多少人落井下石，以及破產後該如何瓜分沈家的資源和市場。
內部外部的消息應有盡有，比沈瑤瑤這個沈家人知道的還詳細。
她嘴唇咬得發白，不知出於何種心理，把那份文件抽了出來藏進懷裡。
至於沒找到的那份文件……
沈瑤瑤把抽屜合上，直起身子四處環顧，最後目光鎖定在那片占了整面牆的書架上。
書架最下方，兩列書由機器控制緩緩向兩側分開，一個帶著密碼鎖的暗格露出來，沈瑤瑤心道就是它了。
看來這份文件不簡單啊，能讓顧霄藏得這麼嚴實。
就在沈瑤瑤絞盡腦汁思考密碼是什麼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你在做什麼？」
是顧霄的聲音。
沈瑤瑤心中一驚，手裡的文件沒拿住，紙張散落在地上，在這個安靜漆黑的書房，發出令人心顫的嘩嘩聲。
「啪——」燈被打開。
明亮刺眼的白光碟機散了屋內的黑暗，沈瑤瑤被光線刺激得眯起眼睛，適應了好一會才睜開。
顧霄面色寒冷，像是冬日裡的冰霜，目光冷的人發顫。
他冷冷地看向沈瑤瑤，以及她身後那個裸露出來的密碼鎖。
「瑤瑤，能告訴我，你在做什麼嗎？」
顧霄的語氣仿佛淬了冰。
沈瑤瑤警惕地後退半步。
顧霄也不需要她回答，自己就把答案說了出來：「讓我猜猜，你晚上不睡覺，一個人跑到我的書房，行蹤隱蔽，手裡還拿著一沓紙，站在我的保險箱面前，總不能是來睡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