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好消息我娘是妖妃，壞消息新皇登基了（14）
蕭重寒冷哼一聲，當做回答。
他抱著沈瑤瑤走到榻前，不甚溫柔地將人扔下。
春衫輕薄，小孩皮膚嬌嫩，也不知有沒有把膝蓋磕壞。
蕭重寒輕輕褪下她的鞋襪，將衣裳撩起褪至膝蓋上方，果然看見泛紅的痕跡，到了晚間怕是會有淤青。
他面無表情地吩咐人送來藥膏。
男人指腹微涼，蘸上白玉色的藥膏在膝上輕輕繞著圈塗抹，眉目輕垂，從沈瑤瑤的角度，能看見他纖長濃密的睫毛，墨玉似的眸子和高挺的鼻樑，無一處不精緻。
沈瑤瑤眼睛都不願眨一下：「皇兄，你真好看。」
蕭重寒瞥了她一眼：「說再多討好的話也沒用。」
沈瑤瑤早就看出他不生氣了，伸手環住他的脖子討好道：「有用有用，皇兄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男子，誰都比不上，瑤瑤最喜歡皇兄了，以後也要嫁一個像皇兄這般頂天立地、俊美無雙的兒郎。」
「花言巧語。」
雖是這麼說，蕭重寒眼裡卻泄出幾分笑意。
這天之後，沈瑤瑤驚奇地發現，門口守著的侍衛不見了。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她偷偷找到亭盈，問她要來了一身改小了的宮女服偷偷換上，趁著代玉不在，溜出了承歡殿。
時隔幾日，沈瑤瑤終於呼吸到了承歡殿外的空氣，徹底撒了歡。
春日，百花爭艷，遠遠地就看到一片桃林，粉色煙霧朦朧似煙霞。
沈瑤瑤一時被迷了眼。
桃花香氣好聞，釀成蜜想必極香甜，做成糕點也好吃，做荷包也好聞，這些想法齊齊湧上心頭。
沈瑤瑤眼神亮晶晶的，準備趁此機會撿些花瓣回去。
地上的花瓣都被踩髒了，沈瑤瑤皺眉看了許久，最後將魔爪伸向低矮的枝丫，使勁搖晃。
花瓣如雨紛紛揚揚灑下，落了她滿身。
這種「粗魯」的事魏錦玉是從不允許沈瑤瑤做的，後來宮變，她也沒心情做這些事，直到現在，才真真正正體會到了樂趣。
正搖得開心，頭頂忽然響起一道聲音，嚇了沈瑤瑤一跳。
「喂，你這小宮女還懂不懂規矩了，這樹是你能搖的嗎？」一個漫不經心的少年聲音在頭頂響起。
沈瑤瑤一驚，抬頭看去，眼睛睜得圓圓的。
蕭欽懶洋洋靠著樹幹，單腿支起，低頭向下看。
他已經觀察這個小宮女好久了，傻乎乎的一來就開始搖樹枝，也就是這裡人少，要是被其他人看見了，一頓責罵肯定少不了，說不定還得挨板子。
對上那雙睜得圓圓的眼睛，像才生下來的小鹿似的，模樣倒是不錯。
沈瑤瑤沒想到這裡還有人，抬起頭一臉好奇：「你是誰？」
蕭欽忽然心裡發癢，手一撐直接跳了下去，穩穩落在沈瑤瑤面前，震得地上的花瓣都揚了起來。
「你不認得我？」
不等沈瑤瑤回答，他自顧自說，「也是，我才回京，你沒見過也正常。」
他十分自然地抬手將沈瑤瑤頭上的花瓣拾起。
「你是哪個宮的小宮女，這個時候不在當差，跑到這裡來躲懶，小心被你主子發現，打你一頓板子。」
眼前的少年看著不大，風流年少，眉目浪蕩多情。
沈瑤瑤眨了眨眼睛，沒有透露自己的身份。
「我今日不用當差。」
聽見這話，蕭欽一笑：「宮裡的宮女都這麼沒規矩嗎，你呀我呀的叫，宮規都學到哪去了？」
他看著眼前一臉懵懂的小宮女身上，忽然皺起眉頭：「你今年多大？」
沈瑤瑤不明白他問這個做什麼，乖乖回答：「虛歲十二。」
虛歲十二，按實際年齡算，也就十歲左右。
蕭欽看著還不到他肩膀高的小人，家裡這麼大的庶妹還正是躲在姨娘身後玩鬧的年紀。
「你家裡人這么小就把你送進宮了？」
沈瑤瑤茫然抬頭：「我從小就在宮裡長大。」
蕭欽眉頭皺得更緊：「那你爹娘呢？」
眼前的小孩問什麼答什麼，乖得不像話：「都死了。」
說到死亡，她臉上沒有一絲傷感，不知是不明白死亡的含義還是已經麻木到沒有情緒。
蕭欽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么小的小孩，沒了爹娘，在這深宮中當差，也不知怎麼活到這麼大。
「你能把衣服借給我嗎？」
袖子突然被扯了一下，蕭欽低頭看去，一隻軟乎乎的小手正揪著他的衣袖，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