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江漓握著她的雙手微微有些用力,笑容也加深了許多,「那就有勞妹妹了!」
皇帝見到兩姐妹交好,眼中有些懷疑,尤其是懷疑顧江漓的態度轉變,但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吩咐:
「把顧昭儀和顧婕妤送回蘭芳殿。」
顧江茹立馬問:「那陛下您...還來嗎?」
「朕就不去了,你先安頓顧婕妤吧。」
顧江茹僵硬地笑了笑,回了一聲「是。」
她的指甲都快把自己的掌心掐出血了。
看向顧江漓的眼神中難掩恨意。
一定是因為陛下討厭顧江漓,所以連同蘭芳殿也不願意來了!
但是聖旨已下,她自己也同意了,別無他法,只能讓顧江漓與自己住在一起。
兩人一人一個轎輦,顧江漓斜靠在靠背上,完全沒有原來的半點端莊架子。
顧江茹忍不住開口道:「姐姐今日倒是與往常不太一樣了,你從前當著陛下的面總是不愛說話,今日倒是會為自己據理力爭了。」
顧江漓轉頭,仔細打量了她好一會兒,試圖把眼前的這個女子和記憶中小時候那個開朗活潑的妹妹對上號,卻發現無論如何,她們都不同了。
「妹妹不也變了嗎?以前的你,怎麼會想出厭勝之術這麼惡毒的計劃呢?」
顧江茹一愣,隨即笑了起來,「看,姐姐在陛下面前說了那麼多,到頭來還是怪我的。
「姐姐,你當真是變了,你以前最痛恨謊言了,你標榜自己坦蕩磊落,不屑於為了爭寵,而說出一些違心的話,怎麼你如今變成這樣子了?」
顧江茹言語擔憂,眼神中卻都是譏諷。
顧江漓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哎沒辦法呀,我要是還學不聰明,今日不就被陛下親自逮住我違反宮規了嗎?」
顧江茹臉色驀然一變,「你果然燒紙了是不是!」
似乎是發覺到了自己情緒的失態,她立刻恢復了平日裡的臉色,「姐姐,我就知道的,嫡母是你在世上最牽掛的人,她的頭七,你不可能什麼都不做的。」
「你知道這一點,所以才帶著陛下來我房裡的?」
顧江茹一噎,想要否認,顧江漓又打斷了她,「妹妹,你既然知道母親是我最牽掛的人,那麼你不管怎樣都不該對她下手,你或許認為,沒了母親,我就失去了所有的依靠,但是實際上,沒有了母親,我就失去了我唯一的軟肋。」
顧江漓臉色平淡,眼底卻蘊含著讓人難以忽視的濃郁的恨意。
顧江茹從未感受到過來自於姐姐的如此強烈的氣場,不由得脊背一僵,說話也帶著顫抖,「姐姐...你還在誤會我對嗎?」
「是不是誤會,妹妹心裡有數,今日帶著陛下來我屋裡出於什麼目的,你也就別再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我可以告訴你,我屋裡那把火,就是我自己點的。就是為了能掩人耳目,能在外面為母親燒紙而不被發現。
「蘭芳殿以東,御花園以北,有一處常年未修整的泥沼地,那裡向來沒什麼人去,就連宮中巡邏的侍衛也甚少去那裡巡邏。
「而我就是在那裡,為我母親送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