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江漓轉身,作勢就要走。
「等等!!」顧江茹在她身後嘶啞吼出一聲。
顧江漓駐足,半回過頭,等著顧江茹開口。
「是皇后!是皇后說的…」
顧江漓雙眼一眯,靜靜聽著。
「皇后生病之時,我曾去給她送禮想要巴結她。
「她說她的身體一直不好,是因為曾經當太子妃的時候被奸人用厭勝之術所害,她被傷了根本,未來也難以生育。
「正是因為這一點,當今太后對厭勝之術深惡痛絕,只要一旦發現有人用此邪術,便一定會重懲。
「在聊天之時,她說了許多關於這個邪術的細節,什麼生辰八字、人偶扎針這些,都是她提起來的。
「我知道太后不喜歡這個邪術之後,就想到可以用這個事情栽贓給主母,然後把這個辦法寫成了家書,送出宮交給了姨娘。」
顧江漓垂眸。
之後的事情,她也知道了。
顧江茹從此開始裝病,太醫診斷不出來病症,但她就是日日叫疼,喝什麼藥也不見好。
裝病並不難,對於顧江茹來說更是沒什麼挑戰。
太后對這種事本就敏感,肯定會往這方面想,再找出所謂的罪證,這事基本就定型了。
聽顧江茹說出「皇后」兩個字的時候,她竟然沒有感到意外。
因為皇后真的很不簡單。
她轉過身,又問:「那你告訴我,栽贓之後,你是否真的讓人假傳旨意,讓主母在家以死謝罪?」
顧江茹從地上手腳並用爬到顧江漓腳下,拉住她的披風,「我要是說了,你會信嗎?」
「你先說,我自會分辨。」
「好...那我告訴你,真的不是我。
「用厭勝之術我已經很冒了很大的風險,我想著,有太后在,她一定不會饒過主母的,我沒有必要再膽大包天的假傳陛下口諭,讓主母以死謝罪,真的...我也以為是主母害怕連累你,所以在家中自盡的!」
顧江漓閉上眼,吐出一口氣。
所以,假傳皇帝口諭的,另有其人......
「我知道了。」
顧江漓丟下這句話,轉身便要離開。
可顧江茹死死攥住她的披風,滿臉的淚水,驚懼萬分顫抖道:
「你記著,你答應我的!我不要去亂葬崗,你一定要讓父親來替我收屍,還要替我姨娘做一個衣冠冢......」
顧江漓手拉披風,用力把自己的披風從顧江茹手上奪了回來,沒有說話,冷著臉踏出冷宮之門。
身後的顧江茹還在拼命哭喊:
「你答應我的!顧江漓!你記得讓父親來領我的屍體!」
顧江漓的身影沒有為她停留。
「你不能食言!我什麼都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