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聲道:「顧江漓來到謝府不到兩月的時間,她真的懷孕了?還是阿宴哥哥你為了拒絕我,特意想出來的說辭?」
謝時宴無視她的怒火,依然沒有正眼瞧她,「她懷孕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我用不著向你證明。而且,不管她懷沒懷孕,我都不可能與你成親。
「即便是一道聖旨落下,我也一定會抗旨不遵。」
謝時宴的話沒給自己留任何退路。
得罪公主也好,得罪皇帝也好,他都不在乎。
只要是他不願意娶的女人,就算是皇帝下旨,他也不可能接旨的。
這樣決絕的態度,讓靜和公主眼中對他的依戀完全消散。
「你就這麼厭惡我?」
謝時宴冷冷答道:「我不喜歡除了顧江漓以外的任何女人,包括你在內。」
靜和公主身形一晃,跌坐進椅子裡。
皇帝眸色複雜地看著謝時宴。
片刻後,皇帝才開口道:
「既然時宴已經心有所屬,朕與靜和自然也不便強人所難了。」
謝時宴回答:「聖上明事理,自然是好事。」
皇帝含笑點了點頭,又對靜和說道:
「今日你與劉寶宣的婚事就此作罷,眾人都在,都知道是劉寶宣對你不善才得到今日下場。
「時宴對你無意,你也不用上趕著了,你是北齊公主,要求娶你的人數不勝數。
「你的婚事,朕日後會好好替你張羅。」
靜和公主安靜的異於往常。
她點點頭,然後起身,有了回宮的打算。
皇帝見她神色,心中猜到她是被謝時宴所傷,但她沒有大吵大鬧,應該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先回宮吧。」
靜和又點點頭,跟在皇帝身邊,走出謝家的大門。
到謝府門口之時,她特意回看了一眼。
賓客無不下跪送行。
將各自的姿態放到最低。
就算今日經歷這麼多鬧劇,一次又一次在他們面前丟臉。
那又如何?
自己依然是公主。
每個人見到她依然要下跪磕頭。
人群中,只有一個人站立著。
那就是謝時宴。
父皇因為謝時宴護國有功,免去了他所有的虛禮。
在父皇面前回話,他不用自稱為「臣」,見到父皇的時候,也不用和其他官員一樣行跪拜大禮。
今日送別她與父皇,站在一眾下跪的人中間的謝時宴十分扎眼。
她正好看見謝時宴那雙冷漠的眼睛。
對任何人都沒有情誼,對任何人都冰冷無情。
唯獨顧江漓不一樣……
顧江漓到底有什麼好,值得謝時宴敢冒著抗旨的風險也要拒絕娶她。
靜和想不明白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