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慢慢的,他也只能無力地坐在椅子上,脫力地看著自己身旁的夫人。
到了現在,他終於理解了自己的夫人為何會突然認錯,然後突然示弱。
眼前的江淮之早已不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兒子了。
他狠心報復,只為了今天享受他們的痛苦。
不得不說,江淮之成功了。
城主府現在已經烏雲蔽日,被他攪得天翻地覆,再也沒有往日的平靜了。
「淮之啊……你做了這麼多,到底想要什麼呀?難道只為了讓我們痛苦嗎?」
江淮之深吸一口氣,接著吐出胸中的一口濁氣,平靜說道:
「看著你們痛苦,我便快活,這還不夠嗎?」
「夠了……」城主的聲音低沉,像是無力再與他爭執下去:「你成功了,淮之,你的父親母親都認識到自己的過錯了,你肯收手了嗎?」
「等你們二老閉了眼,我自然會收手的。」
江淮之的表情終於變得輕鬆起來。
他享受著二人的痛苦,渾然不覺一場變故即將發生。
無憂撐著上半身半坐在地上。
他看向角落,滿眼儘是仇恨的光。
恨意驅使他輕手輕腳慢慢悠悠地從地上站起,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悄摸地從桌子上拿下一個空盤子。
眨眼之間,他將手中的盤子重重砸在地面。
瓷盤落地,幾塊破碎的瓷片炸裂開來。
他眼疾手快地撿起破碎的瓷片,憤恨地跑向角落。
「都是因為你!去死啊!」
他大吼著,用尖利的碎片朝著正前方,雙腿快步跑過去。
懷玉神色一緊,以為這份危險會沖向顧江漓,於是緊緊將有孕的顧江漓護在身後。
可無憂卻是發瘋地沖向了南禹的方向。
懷玉反應過來了,卻有些來不及。
「刺啦」一聲,是銳器沒入皮肉的聲音。
顧江漓臉色一白,只見嫣紅的血滴滴落地面。
血腥味讓她直泛乾嘔,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孕的緣故,發生這種意料之外的事情,她的身體總是不受控制的變得僵硬。
她在無憂極速跑過來的時候就察覺到他的目標不是自己,而是南禹。
她本該大聲喊出來,讓南禹躲開。
可是事情發生的那一瞬,她竟然一句話也吐不出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無憂舉著利器跑來,卻什麼也做不了。
「南禹小公子,沒事吧?」荷花輕聲安撫地問道。
受傷的不是南禹,而是荷花。
荷花的手還緊緊握在無憂衝上來的瓷片上,她根本無心顧忌自己的傷口,第一時間先擔心受到驚嚇的南禹。
懷玉趁機上前,直接一腳踹在無憂的腹部。
他沒有收著力氣,無憂飛了出去,當場兩眼一翻,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