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元科倒抽了一口涼氣,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文哥恨恨地繼續道:「我每天都在盼著這玩意生不如死,作為管理員,我謹遵法律,沒有給它投毒算是仁至義盡了!」
「投……投毒?」崔元科喃喃地重複。
「你是什麼人?這麼關心這狗東西,難道是它什麼人?」
文哥犀利的眼神掃了過來,仿佛要看穿一切似的。
崔元科沒來由地哆嗦了一下,竟是低下頭,不敢與文哥對視。
「沒,不是,我怎麼可能和她有關係。」
崔元科幾乎是從管理員辦公室逃出來的,路過園區中心時,發現那裡圍觀的人更多了。
「爸……爸救我啊!」
呼救聲尖銳悽慘,崔元科渾身一震,看都不敢往那邊看。他低著頭,飛奔著逃了出去。
***
崔元科厚著臉皮來到了梁家,一來,他想求求陸先生救救他女兒,二來,梁家如今炙手可熱,走動走動搞好關係是必要的。
剛巧,今天只有梁語慧在家,崔元科鬆了一口氣,那天送請帖時鬧了不愉快,但是梁家小姐沒跟著去,想必不知情。
「這是老梁的閨女吧?我是你崔叔叔。」崔元科笑眯眯道。
「崔叔叔?」梁語慧看著他道:「抱歉啊,我好像沒什麼印象。」
崔元科有些尷尬地笑了兩聲道:「我和你爸熟得很,是關係最鐵的老戰友!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這一晃都十幾年沒見了,你都成了大姑娘了。」
「你真的和我爸關係這麼好?」梁語慧面上帶了幾分歉意:「你別介意,最近和我爸攀關係的人實在太多,什麼人都有,我總得防著點……」
「當然!崔叔叔從不騙人,你放心好了。」
「哦?這就奇怪了。」梁語慧歪著頭道:「前陣子我結婚,我爸把所有的好友都請到了,怎麼竟是沒請你?」
崔元科心裡悔得要命,只能硬著頭皮道:「請了的,婚禮賓客太多,你看不到也很正常嘛。」
「哦?可是你剛才明明說十幾年沒見過我了啊。」梁語慧瞪大眼睛掃了他一眼:「怎麼又說前陣子參加了我的婚禮呢?」
「我……我……」崔元科暗罵自己多話,被對方抓到了漏洞。
「小姐,這人前言不搭後語,一看就是騙子。」管家一臉警惕道:「小姐別再理他了。」
「張叔,你說的對。」梁語慧點了點頭:「轟出去吧。」
「哎,我真的是你崔叔叔啊……」
崔元科還想掙扎,卻被幾個僕人一左一右夾著扔了出去,並且快速合上了門。
「哼,我可是有功勳在身的,領導見了我都得客客氣氣的!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居然敢這麼對我!」
崔元科罵罵咧咧地爬起來,一抬頭卻發現陸則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跟前,目光深沉,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我……我……陸先生你回來了了?」崔元科一臉諂媚地笑笑:「我等了很久了。」
「我倒是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了你。」陸則盯著他道。
「陸先生,這話是怎麼說的,我對陸先生只有敬仰的份,絕無……」
「沒有嗎?你怎麼會在這等我這麼久,就為了當著我的面,罵我老婆?」
崔元科倒抽了一口涼氣,拼命地搖頭道:「沒,陸先生誤會了,再說,小丫頭片子這個稱謂也不算罵人吧?」
「在我這是。」陸則瞥了他一眼道。
「我知道了,陸先生,我保證下次不說了。」崔元科點頭如搗蒜。
陸則沒答話,徑直進了院子。
「哎……陸先生,陸先生等一等……」
***
崔元科再次來到喪屍陵是三天後,這次他對周圍的議論格外留心。
「哎,真想把那個喪屍女王弄死,它憑啥活得好好的?」
「沒用,它警惕得很,不吃我們給的東西。」
「真是禍害遺千年!」
「……」
崔元科摸了摸口袋裡的漢堡包,心裡有些猶豫,他們家書蘭這麼拼命的活著,他做父親的真的要下這個毒手嗎?
「我聽說,這玩意那天自報家門,說她姓崔來著,叫崔什麼蘭。」
「真是晦氣,我也姓崔!」
崔元科聽到這句議論後,態度立馬堅定起來。都把名字透露出來了,指不定哪天把他這個做父親的給供出來,甚至還會供出他的小兒子,那可是他的命/根/子啊。
苦了一輩子,最近好不容易憑藉末世里的表現有了點起色,若是讓人知道,臭名昭著、讓人聞風喪膽的喪屍女王是他女兒,他的好日子也就到了頭。說不定還得有連帶責任,想想就覺得寢食難安。
對不起了,女兒。
崔元科握緊漢堡包,這是書蘭的最愛,多少也算是個慰藉吧。
「爸,爸……你……你終於來了!」崔書蘭又哭又笑,一副瘋魔的模樣。
見左右沒人,崔元科和藹的笑了笑。
「乖,爸帶了你愛吃的漢堡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