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想搬走嗎?還不是姚香葉那個腦袋有毛病的,忽然要趕我走。」
兩人窩在床上,一起想辦法,李天明看看路慧娘,忽然有些感動,「慧娘,我只有你了,以後我們一起過好日子,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路慧娘笑笑,眼睛閃爍,再看看吧,要是日子越過越差,她也想跑了。
到了第五天頭上,敬唐先生在梨春院的演出要開始了,正式的演出在下午,但是春草中午就把李珍拉了出去。
「小姐,我打聽過了,要是早到,還能到後台去看敬唐先生上妝!」
「是嗎?那我們就中午去!」
兩人快速吃過午飯,李珍將自己最值錢的幾個首飾都裝上,尤其那串珍珠項鍊,纏在手上,用袖子遮住,來跟蘇青解釋,「娘,貨郎來了,我去買些繡線和繡布。」
蘇青看她一眼,「你自己去嗎?」
「春草也一起跟著,娘,再不去,貨郎就要過街了,我得趕緊出去。」
「去吧,早點兒回來。」
「好!」
李珍沒敢再說,生怕蘇青不讓她出去,帶著春草匆匆忙忙的走了。
他們主僕二人出去沒多久,李天明和路慧娘也出去了,跟蘇青說的理由是,出去找房子。
都出去了,蘇青換了一身衣服,也跟著出去了。
到了街上,李珍像是出了籠的小鳥,帶著春草跑了起來,「快點,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兩個人一路狂奔,花了一刻鐘的時間跑到了梨春院。
他們跑的爽了,後面的李天明和路慧娘跟的很費勁,尤其李天明,傷勢還沒好,身上沉甸甸的,根本跟不上小鳥一樣的李珍,眼看著她一溜煙的跑進了李春燕。
他罵了一聲,「奶奶的,本來打算半路劫了的,現在好了,跑沒影了,等春草把她叫出來再說吧。」
春草也急的很,本來的計劃是走著走著,先到一處喝茶的地方,喝一杯茶,在那茶館裡,已經布置好了,一杯蒙汗藥下肚,李珍就暈了。
誰知道李珍太瘋狂了,這一出門,小姐的禮儀都不顧及了,跟個瘋婆子似的跑個不停,她都沒跟上,茶館裡白布置了!
兩人氣喘吁吁的到了梨春院,京唐先生很紅,很多人都等著看他的戲,小窗口已經開始賣票了,兩人買了票進去,裡面稀稀拉拉坐了不少人。
李天明和路慧娘也到了梨春院,也買了兩張票進去了,進去看了一圈,根本沒找到李珍,她去哪兒了?
李珍現在正在後台待著呢,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見自己的心儀的人,她對敬唐先生的一切都很好奇!
不同於亂糟糟的前台,後台很安靜,進進出出的戲子們,看到了李珍和春草,也當沒看見,敬唐先生太紅了,找他的人很多,兩個小女子根本不必在意。
這也得益於李珍的面相,乾淨整潔還有些呆,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孩子,這都是梨春院的衣食父母,戲子們也沒必要得罪他們。
就這麼著,李珍和春草偷偷的溜去了化妝間,站在化妝間門口,看著裡面一堆化妝的人。
他們一眼就看到了敬唐先生,因為他太顯眼了,一堆人里最俊美,儀態最好,行頭最好看的人,就是他。
李珍心跳的飛快,站在門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敬唐先生。
給敬唐先生上妝的人笑道,「唐軒,又有人來看你了,這次是兩個小丫頭。」
唐軒,也就是敬唐先生回頭瞅了他們一眼,又不感興趣的回過頭,閉著眼睛不再說話。
看了一會兒,李珍忍不住叫了一聲,「敬唐先生!」
唐軒皺了皺眉,他本名唐軒,沒出名之前,人們叫他小唐,小軒,唐軒,戲子,出名了之後,都尊稱他為敬唐先生。
唐軒忽然嗤笑了一聲,什麼敬唐先生,都是狗屁!還不是給人逗樂的玩意兒,還不如那些為奴為婢的人。
李珍又叫了兩聲,唐軒還是不理她。
李珍難過起來,「春草,敬唐先生為什麼不理我,是不是得給她紅包才行?」
春草沒回李珍,她正坐立不安的四處亂看,想要找到李天明和路慧娘呢,聽到李珍問她話,敷衍的說了一聲,「估計是。」
李珍將袖子裡的珍珠項鍊拿出來,娘當初給她買這條珍珠項鍊的時候,花了100多兩銀子,是她最貴重的首飾了,她要是將這項鍊送給敬唐先生,他肯定就跟自己說話了。
想到這裡,李珍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忽然飛奔到唐軒跟前,托著珍珠項鍊到他眼前,「敬唐先生,我很喜歡你唱的戲,這個給你!」
唐軒睜開眼睛,瞅了項鍊一眼,不感興趣的移開眼,李珍又托著近了一步,「給你,你拿著吧!」
唐軒冷漠的說道,「我不要,你走吧!」
「這個很值錢的,你為什麼不要,你是嫌少嗎?可這是我最值錢的首飾了!我這裡還有,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