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美人:「別說了,臣去。」
沈瓷微笑,「這才是孤喜歡的美人呀!」
情美人點頭,「但是臣還有最後一個心愿。」
「什麼心愿?」
情美人眼中閃過灼熱,「陛下,讓臣最後給陛下化一次桃花妝吧,也讓臣有點念想,否則臣捨不得離開啊!」
沈瓷:「……」
最後兩相權衡,點了點頭,「你化吧。」
情美人:「好哩!」
沈瓷的臉被擦乾淨,在陽光下顯得白到透明,情美人眼中閃過灼熱,腦子裡描繪了無數種桃花妝。
最終慎重的下了筆。
《妝檯論》有「美人妝,面既施粉,復以燕支暈掌中,施之兩頰,濃者為酒暈妝,淺者為桃花妝;薄薄施朱,以粉罩之,為飛霞妝」之說。
先抹白粉,再塗胭脂於兩腮。所以雙頰多呈紅色,而額頭及下頷部分則露出白粉的本色,稱「桃花妝」。
系統在沈瓷腦子裡說到,沈瓷一想,這聽起來就不太靠譜。
大約一個時辰過後。
沈瓷都快睡著了,肩膀被人拍了拍,「陛下,化好了。」
沈瓷眼中閃過幾分迷茫,眼角含淚,就見到情美人以手扶心。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美極,妙極,陛下,臣無憾。」
沈瓷:「……」這麼誇張嗎?為什麼她有種不太美妙的感覺,「鏡子給孤看看。」
情美人搖頭,「不知己美才是美。」
沈瓷:說人話。
「如果陛下非要看鏡子,那臣只能再呆些日子,正好半面妝還沒研究透徹。」
沈瓷臉色突變,「照什麼照,孤還有政事,先離開了,美人繼續調教你院子裡這些宮女,等樓置辦好了,孤將第一美人給你搞過去。」
說完便帶著徐鄧鄧落荒而逃。
徐鄧鄧被自家主子拉著走,走出桃花宮,沈瓷停了下來看著徐鄧鄧。
「把你外套脫了給孤。」
徐鄧鄧捂著胸口,「陛下,奴才——」
沈瓷無語,「孤還能占你便宜?快點,不然孤讓你去倒恭桶。」
徐鄧鄧只能迫於淫威之下脫了外衣,沈瓷將其罩在了頭上,「回宮。」
徐鄧鄧:「是。」
於是沈瓷迅速跑往自己寢宮,她無法想像若是自己這猴子屁股妝暴露,會引起多大的風波。
只是有時候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會塞牙,沈瓷聽見徐鄧鄧停下來,喊了聲,「參見攝政王。」
心裡咯噔一聲迅速轉身。
「陛下怎麼了?」
沈瓷:「過敏,臉爛了,怕傳染攝政王,孤先回去了。」
邁開腳步,下一秒,頭上的衣服就被大力揭開了。
沈瓷:「……」
「作為女皇陛下,披著太監的衣服算怎麼回事?」
於是沈瓷那張臉,就這樣懵逼的出現在了溫宿錚的眼中,溜圓的狐狸眼帶著點點水光,映照著眼角的桃花灼灼其華。
臉蛋紅潤,兩腮暈染著兩朵紅雲,嘴唇上一點硃砂,不染則寡,多染則妖。
額頭花鈿似舒展的花骨朵。
配上一身黃袍。
溫宿錚感覺心尖一跳。
似乎有什麼往上面劃了一刀。
沈瓷瞪大了眼睛,「笑吧,反正孤也早就成大肆笑柄了,也不差這一朝。」
內心:笑吧笑吧,我下次就滅了你。
下一秒,就感覺頭上再次罩下一件長袍,只是沒有徐鄧鄧身上廉價的脂粉味,而是一股冷凇凌冽的味道。
「為君者,怎可做這些有違威嚴之事。」
沈瓷這就不懂了,委屈的聲音響起,「威嚴?可是父皇當初說過,肆月想做的事,即使傾盡天下都會為孤所願,而現在,連化個妝都要思慮了嗎?」
「什麼時候?孤竟然活得如此卑微如塵。」
說著便將那外袍扔到了溫宿錚的手上,然後轉身跑回寢宮。
徐鄧鄧迅速追了過去。
溫宿錚捏著手上的外袍,上面似乎還遺留著一股清淡的桃花香。
軟軟委屈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
傾盡天下嗎?
果然是小孩子。
還這麼天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