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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既然背完了,那就去把衣服脫了。」沈瓷開口說道。

紀途:「……」修仙為什麼要脫衣服?

沈瓷看著那滿臉通紅的小表情,嘴角不自覺的勾了勾,「理論知識有了,身體素質不能太弱,從今日開始,每日你需要其挑滿廚房裡的那一缸水,沿著流雲門上山的那石階往復十次,去山下的河邊抓五條魚,要活的,明白了嗎?」

紀途瞪大了嘴巴。

到流雲門的時候,是師尊御劍待他過來的,他瞧見了那石階,高聳入雲,至少得有幾百階。還有廚房裡的水缸,比他還高,那得多少水才能注滿,山下河裡的魚野得很,他怎麼可能抓到?

「衣服脫了先去挑水,不要杵在這裡。」

紀途行了個禮,將自己衣服慢慢的脫下,然後疊好放在旁邊的桌上。

「師尊,弟子一定不會讓師尊失望的。」

沈瓷點頭,「做不完晚飯別吃了。」

紀途:「!!!」

等到門關上,沈瓷鬆了一口氣,腦子裡揮之不去的都是那張委屈的包子臉。

畫上的墨水差不多幹了,沈瓷將其珍重仔細的折好,然後塞入身旁常看的書里。

現在是初夏,大部分的新弟子還在適應新生活,加重好奇心,被單獨拎到流雲門的小紀途,卻已經開始了訓練。

挑水。

需要的是山頂的山泉水,拎著高到襠部的桶,每次挑一點,來來回回,好幾次桶差點把小紀途帶走,最後只能一步一停的運。

然後去山下河裡抓魚,好幾次差點被湍急的河水沖走,紀途就在自己身上綁了幾塊石頭,然後眼神堅定,一動不動的等待魚兒游過自己的面前。

河底的石頭雖然被河水沖得圓潤了不少,但是還是硌腳,紀途捨不得濕了自己的新鞋,就光著腳,白嫩的腳踩過石子,河裡的野生魚本就靈性,稍有偏差跑得比兔子還快,好幾次整個人都跪到水裡,然後又站起來。

到了中午,看著簍里的三條魚,小紀途蹲在岸邊,揉著自己青紫一片的腳丫,看了看旁邊乾淨的鞋,鞋是質地極軟的,穿上就像是踩進棉花里一樣。

委屈得眼眶微紅。

「不能讓師尊失望,師尊是愛我的。」

然後自己鼓了鼓氣,又拎起抓魚的工具下了水。

*

而此時恰好路過,準備上流雲門看看自己看上的白玉糰子小師侄的裕彤,就不小心看到了在水裡不動如山的光膀子小師侄。

嗯???

臉還是那張臉,還是一樣的好看,只是那到大腿的河水,那不忍直視的渾身青紫,滿眼通紅。

這是被罰了?

自家師妹這也太狠了吧?人家還是個孩子,這水下多涼啊!

於是本著心裡那幾分不忍,裕彤將人從河裡拎了出來,看著其血肉模糊的腳丫子,嘖——

「你在這裡幹什麼?被師尊罰了?」

紀途認識拎著自己的人,是師尊的師兄,自己的師伯。從其手上溜出來,紀途行了個標準的赤雲宗的禮。

「師伯,師尊沒有罰我,這是在修煉,師尊說了,理論知識學好了,還需要強硬的身體。」

裕彤:「……」

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自家小師妹?她懂什麼鍛體?自己都不鍛,築基全靠靈丹衝上去,他還以為這小可愛到了自家師妹手上估計也是不管的,那自己就將其拐入他的玉山峰,只是看現在的情況,他家師妹是真把人家當徒弟了?

莫名有一種失去兒子的心塞感。

「你還小,鍛體還早,先回去上點藥。」哪裡知道就這麼一句話,裕彤就被瞪了一眼,「師伯,修仙一途,沒有捷徑,師尊為我好,我不會讓她失望的。」

裕彤:「……」好心當成驢肝肺?!

「師侄還要抓魚,師伯告辭。」

然後又踩進了河裡,開始維持一個姿勢守魚。

……

裕彤只能委屈巴巴的上了流雲門。

這小孩子肯定是被自家師妹洗腦了,這把虐待當糖了,這可不行。

而到了流雲門,卻見到自己師妹在練劍,那把劍是師傅飛升之前為師妹煉的本命劍流雲,只是師妹向來不喜歡舞刀弄劍,所以流雲一直被封在庫里不見天日。

可以說……有點廢。

但是面前練劍的人,身形矯捷,一頭的秀髮被扎在頭頂,眼中的氣場卻讓人心生退意,而且劍也舞得好。

這還是自己那外強中乾的小師妹?這不會是被奪舍了吧?不得不說,裕彤這是最接近真相的一次。

沈瓷早就發現了裕彤,來到這個世界,總不能還和原身一樣靠著靈丹進階?而且一點實戰經驗都沒有,和廢柴有什麼區別?

好歹流雲門也是赤雲宗一大派,雖然只有原身一人,但是掌門師兄和這三師兄可沒少送東西過來,有時候是秘籍,有時候是奇珍異寶,靈丹妙藥,而外出雲遊的二師兄,也會常常寄東西回來,可都不凡。

而且原身根骨也不差,一副好牌最後打得稀巴爛,真實。

收了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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