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該去死,你母親死了,你為何不陪著她一起去死?」
「魔修不該存於這個世界,你該死。」
紀途身子抖了抖,即使過了十多年,這聲音依舊會時不時的出現在夢裡,指著他:你害死了你爹娘,你娘是個魔修,你是個魔子,你怎麼還不去死?
一邊的天邪走出,拍了拍紀震的肩膀,「這種魔子,也就赤雲宗眼瞎,才讓其做了弟子,所幸將其抓了,帶到琉璃宗,剝離靈根,看赤雲宗會不會過來阻攔。」
「若來了,那就讓天下人看看,赤雲宗枉為修仙第一大派,若沒來,這魔子也該死得其所。」
紀途聽到這話,只是抬了抬眼,並無動作,任由天邪老人將其制住。
帶到琉璃宗。
他想知道,師尊是不是真的不要他了。
*
三日後,琉璃宗公開處決紀途。
流雲門。
雲衡站在自家師妹門外來回踱步。
這紀途被抓到琉璃宗,那是非死不可,自家師妹平日裡瞧紀途跟眼珠子似的護著,這下子知道豈不是要大鬧琉璃宗?
若鬧了,這可就真的收不了場了。
沈瓷開門。
「信呢?」
從雲衡手裡接過信,沈瓷便進了屋子關了門。
「師妹啊!萬事還有商量的餘地,你千萬不可衝動。」
無人回應。
「我知道你對紀途那小子上心,但是這次那琉璃宗請了不少修仙門派的參加,你千萬要想清楚。」
「不可衝動。」
沈瓷看著信上的的言語。
手指摩擦著那剝離靈根,挫骨揚灰八個字,臉上神色看也看不出是生氣還是冷漠。
*
琉璃宗地牢。
被鎖鏈鎖住四肢的紀途,就像是一潭死水,對於面前一臉猙獰的玉簫的抽打沒有絲毫的動靜。
「你以為你還是赤雲宗的天之驕子?天賦卓絕又如何?最後還不是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只要一想到自己成為一個廢人就是拜這個紀途所賜,每一天他都想將他挫骨揚灰。這個世界,沒有實力,即使他是琉璃宗掌門的侄兒又如何?那些人表面叫他少爺,私底下卻叫他廢物。
沒有丹田的。
不是廢物又是什麼?
「我抽死你。」鞭子再次揚起,皮膚上鮮血淋漓,看得玉簫的眼中儘是快意。
看到紀途沒有絲毫反應的死人樣,玉簫扔了鞭子,「你就繼續維持著你噁心的自尊,等著明日的到來,聽說你師尊——不,你已經不是她的徒弟了,流雲長老已經接了信,你猜她會為了你,擔上維護魔子的罪名,受所有人不恥嗎?」
師尊。
紀途眼珠子動了動。
「等著吧,卑微的臭蟲。」
聽到腳步聲慢慢遠去,紀途這才慢慢的抬起了頭,小七簡直快要氣死。
它的人,也是那廢物能欺負的?
「那個混蛋。」
「小屁孩,我救你出去,他還真以為這破鐵鏈子能難得到我?」
過了一會兒。
「不要。」
小七:「……」不要什麼不要?真要等死嗎?
「你不會真等著你師尊來救你吧?你腦子被狗吃了?她若是想救你,就不會——」
「她會來的,她說過不會拋棄我的。」
小七:「……」
這死孩子,他要是死了,那自己還真要跟著陪葬了。
「解掉契約,你走吧。」
小七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解契?我可是靈獸,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和靈獸契約嗎?要是以前,就是飛升強者我都不屑於,你居然要——」
「你那麼廢物,何必兩看相厭。」
小七:「……」小屁孩說的這是人話嗎?擔心直說,它是那種沒義氣的靈獸嗎?大不了到時候它拼盡全力將這小屁孩帶走。
*
第二日一大早,紀途就被帶著到了一處高台,周圍已經來了不少人,各門各派。
看到他的時候,眼中都難掩憤怒和恨意。
而高台上,白色打底的帆布上,「揚正道,誅魔子」六個大字就像是一個笑話。
「紀途,你可知罪?」天邪在台上說到,紀途沒有回話。
被強制壓著跪了下去。
「揚正道,誅魔子;揚正道,誅魔子……」
天邪聽著這話心下肆意,只是沒看到屬於赤雲宗的蹤跡,皺了皺眉頭,「赤雲宗流雲長老沒來嗎?好歹這魔子曾經還是流雲長老的弟子。」
話剛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