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風……何風放棄了。
花潮生其實早就醒了,本來他還想演一出小孩賴床的戲鞏固一下自己五六歲小孩的人設,只是何風起來後發出的動靜雖然輕微但莫名讓他好奇,最終按捺不住爬起來奶聲奶氣地問:「姐姐怎麼啦——」
99在何風腦海里狂嘔:「yue!!!」
花潮生對上那張仿佛剛哭過的臉一愣,語氣更軟綿綿了:「姐姐……姐姐是想家了嗎?」
他跑到何風身邊,把臉輕輕貼在了他的腿上:「沒事的,姐姐。」
壓根沒在傷感的何風默了一會,摸了摸他的頭。
99看著被摸之後臉泛紅暈的花潮生,忍不住發出靈魂深處的質疑:「宿主,我總覺得他在占你便宜。」
何風說:「算了,我也占了他的便宜。」
99不解:「宿主占了什麼便宜?我怎麼不知道?」
何風幽幽說:「我不是他娘嗎。」
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身份已經從弟弟升級成兒子的花潮生跟著何風踏上了向南方而去的旅途。奇怪的是,一路上他們遇到了許多的武林人士,大多面色匆匆,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一般。花潮生本懷疑是否是鬼醫的下落暴露引來的,但看那些人又並不像求醫問藥去的,不由得心生警惕。
終於有一天,他們在路上看到了一副血腥的場景。數具殘缺的屍體橫七豎八地歪倒在離路旁不遠的小樹林中,引來無數蒼蠅螞蟻。甚至還有一個被斬下的死不瞑目的頭顱,正正好滾落在過路人的面前。一看就是剛剛經歷了一場殘忍的武鬥。
花潮生早就知道前方有屍體,卻沒提醒繞路。他自己尖叫一聲躲到了何風身後瑟瑟發抖,實際則在暗中觀察何風的反應——之前謝容他們攔下迎親隊伍時雖也有這種類似的場景,但那姓謝的非常注重自己在江湖上的名聲,從不殺人,只是將那些人打得一時半會爬不起來罷了,並無性命之憂。這場面大概是女裝男第一次見,不知道表現會如何。
「還好,屏蔽器不是一次性用品。」多日來只出不進的何風鬆了口氣。他其實也遠遠聞到了血腥味,托上個世界的福,他對這種味道現在十分敏感。所以當機立斷地使用了屏蔽器,花潮生眼裡死不瞑目的頭在他眼裡是個笑眯眯的藍白貓頭——雖然說這樣也有點詭異就是了。
想什麼來什麼。在何風的目光移向一人手邊已經被折斷的兵器時,每日任務的提示就跳了出來:收集無主兵器,一件兵器10積分;收集指定兵器,一件50積分。
花潮生敏銳地感覺到何風周身的氣息變了,下一秒,這看似柔弱的女裝男竟然走進了死人堆里,蹲下身開始撿起散落在地上的刀劍,在手中端詳數秒後又放下,仿佛在找著些什麼。他白皙纖長的手指上因此沾上了一些血跡,卻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