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風和那雙豎瞳的藍眼睛對視了一會，問。
人魚見他看向了自己，緩緩地又游得近了一些。
他靠近後何風才發現他在體型上比普通的成年男人要大上許多，在何風手裡正正好的烤串到了他手裡，估計就跟兒童餐沒啥區別。
也許是何風看著他手的視線讓這條人魚誤會了什麼，他猶豫了一下，反身一頭扎進海里，不見了。
河風也因此看見了他那條淡藍色的仿佛籠著輕紗的巨大魚尾，才真正有了些在和非人類交流的實感。
在烤串烤好之前，那人魚就又回來了。他這次離何風更近了，何風都有點怕他在沙灘上擱淺——
人魚真的擱淺了。
他茫然地在淺淺的海水中拍了拍魚尾，發現自己好像沒法靠何風更近了，只好維持著躺在沙灘上的姿勢，對著何風張開了手掌。
圓溜溜的白色珍珠從他掌心滾落出來，骨碌碌地撞上了何風，在他身邊停了下來。
「宿主！有積分進帳了！」99激動地通報導。
這些珍珠是這個世界要撿的垃圾？？真的假的？？？
收集任務遲遲沒有彈出，何風只能把它暫時放到一邊。他站起來，小心地走到在沙灘上挺屍的人魚身邊，遞給了他一串魷魚：「你要拿這些換這個？」
人魚的眼睛亮了。他沒有拿手來接，而是直接張開了嘴，露出了他異形的口腔，和一圈圈細密的尖銳牙齒。
何風對他這直挺挺躺著張嘴的姿勢有點無語，但還是十分配合地把一串已經放得有些涼的魷魚須塞進了他的嘴裡。
他一邊塞一邊問：「碎片？」
99這次有些猶豫了：「這個……我也不知道……」
人魚開心地大嚼起來，何風觀察了一下，他既沒有露出被燙到的表情，也沒有露出被辣到的表情，不由得十分滿意，在那雙期待的眼睛再次看過來時，十分慷慨地又往他嘴裡塞了兩串。
人魚的尾巴在沙灘上啪啪地拍著，砸出來一個幾乎能埋半個人進去的大坑。
……這應該是高興的意思吧。
人魚還在伸長脖子看何風手裡的烤串，而靠譜的人類已經在頭疼要怎麼把這條看起來不太聰明的魚拖回大海里去了。
人魚等不到投喂，忍不住拿手輕輕拽了拽何風的袍子。
何風被他拽得踉蹌了下，他就馬上把手藏在了身後，眼神飄忽，假裝自己什麼都沒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