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臉色有些蒼白,但還是在眾人的視線中點了點頭:「……他確實是我的哥哥。哥哥,盧卡斯是我很重要的人,你對他禮貌一些。」
「『重要的人』?」以撒的眼神更尖銳了,「喂,你這個不要臉的,不會打著把我妹妹養大之後讓她做自己的妻子的主意吧?我警告你,你配不上她!如果是風的話,我還可以考慮一下……」
「哥哥,別犯病了。」米拉無語地沖以撒翻了個白眼,「盧卡斯是我的養父,你得叫他叔叔!」
以撒從鼻子裡噴出一股氣,而盧卡斯則是把臉乾脆地扭向了另外一邊。
他兩幼稚的反應稍稍緩解了一些緊張起來的氣氛,也讓從看到以撒起就一直神情鬱郁的米拉露出了微笑。
以撒看到她笑了,才繼續了之前的話題:「亡靈天災是人禍。啊,如果說光明神那玩意也算『天』的話,那就算一半天災一半人禍吧。我和米拉是那些人向光明神獻上的第一對祭品,好讓祂能賜下無藥可醫的傳染疾病。」
「你是說死病的源頭是光明神??」艾莉卡驚訝道,「怎麼可能?!當時人族可是因此差點滅族!光明神不是人族的保護神嗎?」
「對,死病當然要對人族效果最強,絕望不夠深重的話,要怎麼體現出拯救者的光芒萬丈?」以撒冷笑著說,「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的話,所謂的神只是以信仰為食的巨大怪物罷了。」
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他的表情突然變得急切起來:「雖然我也很想給風解釋清楚來龍去脈,但那群鬣狗已經追過來了!總之!我非常確定光明神的下一個目標就是風!祂的注視帶來的感覺我刻骨銘心!你們下一個目的地是矮人的村落吧。他們一族被鍛造大師嚴密地保護著,沒有路引是無法進去的!風,你拿著這個!去找矮人,然後拜託他們給你做一把能夠弒神的武器!」
以撒快速地將一個東西塞進了何風的掌心,又轉頭對著米拉喊道:「現在立刻繪製傳送的法陣!我去為你們拖延一點時間!」
「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何風拉住了他的手。
以撒嚴肅的表情融化了,他笑了起來——他的笑容和米拉的笑不太一樣,米拉總是把眼睛笑得彎彎的,嘴巴咧得大大的,他笑起來更像是抿了抿嘴角,但是卻讓那種和他外貌反差極大的成熟感消失了,也讓他看起來像個真正的孩子:「我不能走。如果他們沒在亡靈之地找到我,一定會發現我已經恢復意識,接著便會全力遮掩真相。我寧願自己再死成千上萬次,也不願看到那樣的結果。放心吧,我會把自己偽裝得很好的。不信你問米拉。」
法陣居然已經畫好了。拿著法杖的嬌小女孩認真地點頭應下自己哥哥說的話:「我和哥哥現在都活著就是證明了。走吧大家,我相信哥哥。」
眾人最終還是敗給了他們兩兄妹的眼神,沉默著踏進了法陣中。
「我們會再會的。」
那個孤零零的身影在法陣外閃爍了一下,不見了。
冒險小隊的面前出現了綠色的樹木和草地,隨著而來的是潺潺的流水聲和清脆的鳥鳴。只是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就算是走出了亡靈之地,看到了久違的除隊員以外的生靈,也沒有之前他們想像的那麼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