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把那條回應拎出來給宿主讀了讀：「不好意思，太喜歡風了。下次注意。他這麼說的。」
「現在側重點完全被轉移了……大家都在討論他追星的事，說什麼的都有。」
它飛快地翻閱評論區：「宿主，我怎麼感覺奎因和諾曼都是故意的？」
何風又坐到了飛行器的后座上，和奎因不同的是，哈澤爾並沒有選擇和他並排坐在一起，而是去了前面，何風只能看見他一截灰色的發梢，隨著飛行器的行進被陽光照得忽明忽暗。
道格拉斯·諾曼，伊芙，哈澤爾，奎因。這四人像是被什麼人故意設計著靠近他，並且無一例外的都對他表現出興趣。哈澤爾算是其中最冷淡的，但是何風依舊能從飛行器的反光中看見他偶爾投注來的視線。
這個過程如此熟悉。
就像是最初何風穿越到第一個世界時，和燕麟的相遇一樣。
何風最擅長的就是以不變應萬變。他在哈澤爾那雙銀色的眼睛的注視下錄製，和那些完全看不出來是AI的工作人員商量mv需要拍攝的畫面。因為他沒有精神力，所以無法使用現在主流的虛擬場景，每一個畫面都要現場搭建。
這時候工作人員們就展現出自己和人類不一樣的一面了，畢竟現在人還是沒辦法做到一隻手打開之後是電鑽頭另一隻手能舉起幾乎成噸的東西眼裡還能發出電焊一樣的雷射的。
他們工作速度極快，幾乎是瞬間就能搭好一個非常完整的大場地，有個手特別巧的甚至還搭出了一個十分古色古香的建築，和何風在武俠世界簡單住過幾天的那個宅邸的風格很像。
剛好最後一首曲子聽起來像是個武功高強的俠客出場時會配的音樂，讓何風想到了謝容紀蒼朮等很久未見的好友。他突然有股衝動，讓那個手巧的工作人員給他做了一把簡易的劍，拎著走上了那棟小樓。
他是在跳舞，也是在舞劍。
何風到現在也沒有後悔當時下水救人。他不得不承認，過去的他內心深處總是有著幾分自我厭棄，因為潛意識中，他一直覺得是自己害得母親沒能從地獄裡逃脫，所以他用孤獨懲罰自己，就像是在贖罪。
那份協議第一次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很猶豫。
沒人關心的，沒人期待的人生，繼續過下去的話，會找到什麼意義嗎？
只是隨著他經歷的世界越來越多，這樣的想法不知從何時起就消失了。
第一個世界關心他的老師和同學，他沒能回報他們的善意。第二個世界和朋友們的約定，他沒能遵守。第三個世界隊友們的鼓勵，他會一直記在心裡。
所以他一定要回去。
在泥潭中掙扎生長過的人直覺總是十分敏銳。
一劍刺出，在空氣中劃出一聲乾脆的嘯響。何風將劍緩緩收回，和台下的哈澤爾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