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她們就直接住在病房了。
兩個孩子剛好兩個病床，一個小間就分給她們了，有個自己的小空間還算是比較安靜的。
兩個孩子一天也很疲憊，沾床就睡著了。
喬橋跑下去買了吃的，又回來。
簡單的包子和豆漿。
何慧正坐在床邊看著兩個孩子出神，眼神都是放空的不知道想什麼。
「慧姨，吃點東西吧。」
僅僅一天的時間何慧已經憔悴的不像樣子了。
她推了推喬橋的手，表示拒絕。
「我吃不下。」
聲音似乎是都飄忽起來了，遠沒有了往日的那種積極向上的生活態度，好似是就那麼一瞬間，她天空中的太陽就墜落了。
陽光再也照不到她的身上，讓她感覺到絲毫溫暖。
「慧姨。」
「暖暖和糖糖還需要你。」
「吃不下也吃一點。」
「萬一你要是再病了。」
「我一個人怎麼照顧他們兩個人。」
「現在醫學科技那麼發達，檢查結果還沒有出來，也許一切都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糟糕呢？」
「就算是為了暖暖和糖糖，你也吃一點。」
喬橋再次把包子放在何慧的手裡的時候，才感覺到何慧的指尖冰涼，而且她竟然一直在輕微的發抖。
何慧把喬橋的話聽進去了，她打開塑膠袋，咬了一大口包子。
絲毫沒有享受美食，或者是品味包子的感覺，只是在執行任務。
人過度心慌的時候，心臟也許跳得不是特別的快，但每跳一下就是特別的心悸。
口乾，舌燥，心情低落，恐慌，眩暈想吐。
那種感覺是特別難受的。
何慧的包子在嘴巴里嚼了十幾下，不知道怎麼的，嗓子裡乾的無論如何都吞咽不下去。
她用力的咽了一下，結果下一秒，彎腰扶著垃圾桶乾嘔了起來。
臉色發白，額頭上的虛汗瞬間就冒了出來。
喬橋趕緊放下東西給何慧拍背。
又端水給何慧漱口。
何慧嘔了半天，除了一點胃酸，什麼也沒嘔出來。
眼睛裡因為難受，倒是出現了不少的生理淚水。
她漱漱口，重新靠在椅子上，眼角有眼淚滑下。
沉默在整個病房裡蔓延，悲傷是無聲的。
絕望也是。
難受有時候不需要用語言表達，光沉默已經足夠讓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