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顎卻傳來微涼的觸感。
姜予挑起少年的臉,居高臨下打量了片刻,然後在滿堂寂靜中開口,平靜地、聲音微啞:「真像啊……」
少年順從的抬眸,看清了姜予的模樣。
眼前人一身黑裙不施粉黛,卻仍美得讓人眼前一晃。她面色疏懶不見悲戚,在搖曳燭火中,隱約可以窺見眼底的無趣與譏諷。
譏諷他背後的家族在駙馬屍骨未寒時就迫不及待的獻上替代品。
少年心中一凜,連忙後退些許猛的低頭,額頭重重磕在地面上沒有再抬起:「殿下恕罪!」
「聲音也像。」姜予的聲音聽不出半點情緒,她沒再看匍匐的少年,抬腳繞著他走了兩步,看向堂外細雪,聲音疏懶的問:「叫什麼名字?」
少年不敢抬頭,啞聲道:「奴名徐牧。」
「徐牧……」姜予緩聲咀嚼這個名字,神色莫名。
寂靜的靈堂中穿過一場寒風,堂上的燭火黯了一瞬,房梁垂下的白綾輕微搖曳,附著「奠」子的棺槨黑得映不進光。
此情此景下,姜予神色疏懶無趣,讓人摸不清她的想法。
系統旁觀此景,緩緩自語【宿主好像還挺有那個范的?】
姜予走到徐牧面前,脊背筆直的蹲下,再度挑起少年的臉。
她的指尖塗著朱紅丹寇,是與滿身清素截然不同的張揚艷色。
少年仍是乖順的抬頭,視線不敢高過姜予的下巴。
「他從未在本宮面前跪過。」姜予的視線在少年與那人七分肖似的眉眼上停留片刻,然後啟唇:「你既要扮他,就該扮得像一些。」
從頭到尾,姜予都沒有顯露半點情緒,看他的眼中也無半點恍惚與依戀,滿是涼薄無趣。
眾人皆知,長公主殿下不似尋常公主,她在戰場擂過鼓、在朝堂垂過簾、在皇宮殺過權宦,曾經一身威儀更甚當今天子無人敢直視。
因此少年不敢奢望她能憑藉這幾分肖似就能對自己另眼相待,於是大著膽子抬眸,眼裡再沒有平日的逆來順受與畏縮蠕喏。
像無害的小寵終於撕開偽裝,露出並未被馴服的獠牙,他開口,聲音低啞微沉:「請殿下賜教。」
下一刻,少年猛的起身,抽出靴間藏著的匕首刺向眼前人。
匕首的寒光照進姜予眸中,她神色平靜仿佛並不意外少年會如此,以極快的速度扼住少年的手腕用力一扭,另一隻手一掌拍向少年胸膛。
徐牧吃痛鬆手,匕首落在地上發出「咣當」一聲,隨後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向後倒地。
姜予仍然是半蹲的姿勢,沒再看他,伸手撿起地上掉落的匕首,然後捏在手中把玩。
「像多了。」她似乎笑了一聲。
這一刻,徐牧似乎窺見了她嘴角上揚的弧度,以及美眸眼底那與周身的平靜截然不同的洶湧的的暗濤。
第2章 謀反的長公主(2)
靈堂外的侍衛聽見堂中響動,迅速衝進來,在看見徐牧與姜予手中的匕首後,神色大驚的上前扣下徐牧。
「殿下如何?可被這賊人傷到?」侍衛統領確認徐牧被部下捆綁好後,關心的看向一旁的姜予。
姜予淡淡看他一眼,沒有開口。
她並不意外少年會忽然刺殺,在原本的世界劇情里,長公主幾年前抄了孫氏,依附孫氏的家族也盡數被牽連,其中徐牧的生母楊氏的家族就是其一,徐家怕被牽連,逼徐牧生母自盡。
在駙馬死後,徐氏送上肖似駙馬的少年。
這個時候原主已經被親弟弟的背叛和愛人的死打擊得崩潰瘋執,不管不顧想爭權報仇,卻被已經成長起來的皇帝廢除羽翼軟禁長公主府。
她的一腔恨意無處宣洩,只能發泄在徐牧身上,但實際上,她並不恨徐牧。
她的願望有二,一是手刃皇帝,二是讓徐牧身居高位。
皇帝怕駙馬奪權所以害死他,那她就偏要要扶持一個肖似駙馬的人上去,她要皇帝日日看著這張神似駙馬的臉青雲直上,要皇帝夢裡都是早亡的駙馬。
原主的想法已經偏執病態,姜予不作評價,盡力而為。
原主被軟禁幾年後,就是死在這個少年手中。
而且徐牧不僅殺了姜予,後來還入朝為官,加入劉氏一派。
直到此刻真相暴露,徐牧才不再偽裝,怨恨的看著姜予。
「恨我?」姜予似乎覺得有趣,手裡捏著匕首又向他走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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