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總,這裡就交給警方,我還是先帶你去醫院吧。」
白洋回頭,「去醫院,你怎麼了?」
祁昂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只是腳腕被劃傷了一點,不礙事。」
他的車在第一次撞擊酷路澤的時候,副駕駛那邊的玻璃就碎裂成了蛛網狀,為了看清那輛車的狀況,他只能冒險用左腳踩著剎車,伸出右腿,用一個難以描述的姿勢把副駕的玻璃給踹掉了,腳踝就是那時候被劃傷的。
白洋這才明白他下車的時候為什麼會有些踉蹌,「曹助理說的對,我們在這裡也沒什麼用,交給警方,現在趕緊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吧。」
白延陸:「你們兩個的車都不能開了,讓我的人送你去吧。」
祁昂便沒有再說什麼,四個人被分兩輛車送到了醫院,不管怎麼樣,畢竟是經過了這麼驚險的一場事故,白延陸讓他們每個人都檢查檢查。
除了祁昂他們三個人都沒事,白洋迫不及待地衝到急診室,看著醫生給祁昂處理傷口。
祁昂的傷口比她想的嚴重多了,勁瘦骨感的腳踝被滑開了好幾道口子,上面還沾著玻璃的碎渣,血把黑色的襪子都浸透了。
「你還說不嚴重,這怎麼能耽誤呢,就應該早點來的。」白洋看著他的傷口眉頭蹙成一個死結。
祁昂捏了捏她的掌心,「只是皮外傷,沒傷到筋骨。」
「你還嫌沒傷到筋骨?」白洋冷臉。
祁昂看了眼望著他們兩個偷笑不停地護士,拉著白洋坐到旁邊,「好了,我都受傷了,你就別說了。」
然後趁著護士轉頭收拾東西的時候,他飛快地湊到白洋耳邊,「護士還以為我們兩口子吵架呢,多不好。」
他充分拿捏了白洋社恐掛臉,外厲內荏的性格,毫不客氣地撩了一把。
白洋果然偃旗息鼓,坐在旁邊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充分表演了一個面癱高冷,暗黑朋克大小姐。
處理過傷口後,白洋把祁昂送回了康華水榭,自己回到了藝志軒,白延陸和陳星燦都回來了,正坐在客廳里等她。
白延陸看向吳慎終,「阿終,今天你做得很好,保護了洋洋,年終獎翻倍。」
吳慎終沉默寡言,依然沒什麼表情,「謝謝白總。」
說完他就下樓了,他就住在白洋的樓下,一個七十平的一居室里,是白延陸為了讓他能夠就近保護白洋特意買的,之後的事情就和他無關了,他已經盡到了職責。
「洋洋,搬回來吧,今天能有人開著車追著你撞,明天就能有人端著槍拿著刀衝進這個房子傷害你,你想讓我徹夜難眠嗎?」白延陸嘆了口氣,「你知道我今晚聽著你在車裡的動靜時是什麼心情嗎?我感覺我心臟病都要犯了,你要出點什麼事,我能立馬死過去。」
白洋抓了一把自己蓬亂的羊毛卷,她不想回去,但她也不想讓白延陸擔心,所以她什麼也沒說。
「我知道你不願意天天看著我,對我始終心存芥蒂,但你說過你自己很惜命的,那你倒是做出點惜命的樣子來!」白延陸拍案而起。
白洋腳邊,阿奇被嚇得「嗷嗚」一聲,夾起了尾巴,警惕地看著白延陸。
「你要是識時務,你就該現在發個通知,昭告全雲港,和祁昂斷絕關係,好讓他那些烏七八糟的腌臢事情不要牽扯到你,又是著火又是車禍,你有幾條小命能陪著他玩!」白延陸怒道。
他眉目深刻狠厲,只是被平日笑眯眯的樣子給弱化了,但此刻他橫眉豎目,那種沾著血腥氣的大佬味一下就上來了,陳星燦都嚇得躲在一旁不敢搭腔,白洋卻和白延陸一樣,拍案而起,怒目以對。
「你不要把這件事牽扯到祁昂身上,我之前都說了,根本就不能確定對方到底是針對誰的,或許本來就是針對我們白家的也不一定,你年輕時候結了多少仇怨你自己不清楚嗎,為什麼總要把原因往祁昂身上推!」
「你說什麼?!」白延陸氣得肺管子都要炸了,健碩的胸膛劇烈地起伏,好像恨不得上來一巴掌扇醒眼前這個沒心沒肺的小混蛋。
「我說錯了嗎?況且就算對方是針對我和祁昂,就不想我和祁昂在一起,那也是他的錯,我和祁昂又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對做壞事的歹徒低頭妥協?!」白洋絲毫不懼,反而往前走了兩步,仰著一張倔強的臉,一副絕不妥協的樣子。
白延陸知道,就從道理上來說,白洋是對的,祁昂和她的確都沒有做錯什麼,錯的是做壞事的人,可具體事情具體分析,根本不能這樣算。
「你不知道幸福者退讓嗎,你和亡命之徒計較什麼,哪天你小命沒了,難道還要去閻王爺面前和他討論誰對誰錯的問題嗎?」白延陸聲音低了下來,又充滿了無奈和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