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的手藝好,做出來的小車漂亮又結實。
其實田嵐家的小石頭也有一個這樣的小車,只是田嵐很少出門,村里人很少見到這個乍一看稀奇,但細想又很好用的嬰兒車。
路上不少村里人圍著看,還七嘴八舌地說話。
「喲,這是個什麼稀奇玩意兒?能動呢!」
「哎,是按了輪子的!難怪能推著走呢!」
「不錯不錯!這個好,這個好!瞧著也漂亮!」
還有人問林潮生這是在哪兒做的,又花了多少錢,林潮生一一答了。
一聽要一兩的銀子,大多人都望而生畏了,唏噓著沒再繼續說話。
當然了,也有仍舊激動的,摸著觸手溫潤的木頭把手,愛不釋手地點頭,「好好好!我娘家弟媳婦剛生了個大胖小子,他們住在鎮上,我弟弟又是做帳房的,這錢他拿得出來!我可得和他說一說,讓他也去找木匠定一個!」
一眾人說了好一會兒,林潮生和陸雲川才推著小車擠了出去。
林潮生舒了一口氣,對著陸雲川說道:「呼,這些嬸子也太能說了!」
陸雲川點頭,附和道:「聲音也大。」
林潮生也是重重點頭,他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撇了撇嘴角道:「可不是!剛剛陳二嬸挨著我耳邊說話,耳朵都要給我吼聾了。」
陸雲川聞聲看了過去,捏著他的耳垂垂眸盯了好一會兒,盯得林潮生耳邊痒痒的,只覺渾身不自在。
片刻後,陸雲川甚至還俯身靠了上來,在他頸邊嗅了嗅。
林潮生歪了歪頭,伸手把人推開了些,還問道:「你聞什麼呢?」
陸雲川又嗅了兩下,最後悄聲私語:「你身上有一股藥香。」
林潮生近來都和林平仲兩兄弟在菌棚里研究本草銀耳,天天泡在各類藥材里,可不就染了一身洗都洗不去的藥香。
許是陸雲川挨得太近了,林潮生覺得耳鬢邊被他的髮絲掃得發癢。
他往後躲了躲,嘴上卻忍不住犯賤。
林潮生說道:「哥,你應該說『兄弟你好香』。」
陸雲川不太懂這個梗,只看他皺了皺眉,似乎有些難以理解這句話,最後還一本正經地糾正道:「你是我夫郎,不是我兄弟。」
林潮生被他這皺著眉的正經模樣逗得發笑,忍不住推了他肩膀一把,湊上去說道:「好好好,你說得對。快走吧,好相公。」
「好相公」本人頂著一張臊紅的黑麵皮朝前走,手裡還推著穗穗的小嬰兒車。
二人往前走了幾步,忽然看到河邊的蘆葦叢中站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林潮生偏了偏頭朝前悄悄看,疑惑地嘀咕道:「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