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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老?

是他們想的那個胥老嗎?

名醫胥廣白?

胥廣白長長吁出一口氣,目光又落回陶大夫身後的牌額上,他走過去,將手放了上去,輕輕撫摸這一行大字。

這牌額是他三十歲時寫的,那時意氣風發,就連字跡也龍飛鳳舞。

胥廣白將思緒收回,搖搖頭說道:「老了,回鄉養老。」

聽他如此回答,雖沒有直接明說,但不就已經承認他就是胥廣白了嗎?

陶大夫的臉色越發灰白了,他和胥廣白也有三十多年不曾見過,因此最開始也沒能把人認出來,還是等胥廣白走近他才認出的。

他一句話也不敢說,只心裡又悔又恨,念著完了。

早不該和這年輕小輩計較,培育五鼎芝雖稀罕,可五鼎芝的風頭再怎麼也蓋不過他的紫靈芝啊!

現在好了,胥廣白回來了,他這名聲也算是全毀了。

胥廣白搖著頭,嘆道:「多年沒回來,真是萬事都變了啊。」

陶大夫沒敢答話,隻眼睜睜看著胥廣白伸手撫摸著那塊牌額,目光滿是回憶留戀。

許久後,老大夫收回手,他看向方才送水的夥計,指著那牌額說道:「不管用了,送給你們酒樓,當柴禾劈了吧。」

此牌額是青囊醫會創辦當日所寫,如今他又在青囊醫會當天親口說要將其劈了當柴燒,座上眾人還有什麼不懂的?

陶大夫眼睛一瞪,張嘴想要說話,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喪氣地耷拉下腦袋。

偏偏這時候胥廣白還要給人致命一擊,他走下台,隨即扭頭看向陶大夫,擰著眉說道:「我三十五歲離開了龍門縣,那時自認年輕尚輕不敢收徒,只怕誤人子弟。至於你……我毫無印象,以後也莫打著我的名號行事了。」

陶大夫的臉更加難看了。

他當然不是胥廣白的徒弟,只是胥廣白當年確實指點過他,但胥廣白此生指點過的大夫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他哪能全都記住?

陶大夫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脊背彎得比胥廣白這個七旬老人還厲害。

胥廣白沒再理會他,而是扭頭看向台上裝木頭樁子的林潮生,朝人笑道:「小哥兒,下來吧,這地方沒什麼好待的。」

林潮生猶如被老師點名,下意識就挺直了背脊,反應過來後又立刻點了頭,小跑著下了台,拉過陸雲川跟著老大夫一起出了豐月樓。

樓中不少大夫都眼巴巴看著胥廣白,似想要上前與他搭話,可都不敢,只小聲私語。

「竟然是胥老!方才義診,他還和我說話了!」

「你這算什麼!他還看了我開的方子,說我開得不錯!」

「哎哎,方才胥老是說回來養老吧?他住哪兒啊?我一定要去拜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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