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舒!葉舒!」門外傳來一陣熟悉的呼喚,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王寡婦風風火火地推門而入,一張因常年勞作而略顯粗糙的臉上滿是笑意,「聽說你們回來了,這一路可順利?」
「王姐,」她將香料遞到王寡婦手中,語氣溫柔,「你每日操勞,夏日裡更是辛苦。這些香料能安神助眠,夜裡點上一炷,能讓你睡個好覺。」
王寡婦聞言
愣住了。她的手指輕輕撫過香料包精美的包裝,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葉舒啊,」她哽咽著說,「我還想著你從京城回來,該帶些稀罕物件給我們開開眼界,沒想到...」她的手指微微顫抖,「沒想到你竟記著我這點小事。」
「這些茶葉也是京城帶來的,」柳葉舒又取出一包上等茶葉,「你泡些喝喝,也能舒緩疲憊。我還買了些種子來,若好喝,我種些,之後在店裡賣。」
一旁的小玉兒早已按捺不住好奇,眼睛亮晶晶地望著。柳葉舒莞爾一笑,從包裹中取出那匹柔軟的粉色棉布和幾根精緻的絲帶。布料在夕陽下泛著柔和的光澤,宛如一片輕盈的晚霞。
「小玉兒,」她將布料遞給這個總是穿著素淨衣裳的姑娘,「你平日裡總是勤快幫忙,也該打扮打扮了。這布料輕薄透氣,最適合你這個年紀的姑娘家。」
小玉兒接過布料,纖細的手指輕輕撫過那如綢緞般順滑的質地。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如同繁星點點,嘴角揚起最燦爛的笑容:「柳姐姐,這布料好軟好舒服,我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呢!」她迫不及待地將絲帶比在身上,像個找到了新玩具的孩子,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欣喜。
「乖,」柳葉舒輕撫小玉兒的髮絲,轉頭問柳母,「娘,爹和翎兒呢?」
「你爹去砍柴了,翎兒在雞舍那邊忙活。」柳母一邊細細摩挲著新得的銀釵,一邊答道。
夕陽西斜,給雞舍的木牆投下長長的影子。柳葉舒循著熟悉的小徑走去,遠遠就聽見雞群歡快的咯咯聲。還未走近,就見柳葉翎從雞舍里探出頭來,少年清秀的臉龐上瞬間綻放出驚喜的光彩。
「姐,你回來了!」
柳葉舒將精心準備的包裹遞給他,嘴角掛著溫柔的笑意:「這是你要的書本和些許小零嘴,記得要按時吃飯,不要光顧著忙活。」柳葉翎接過包裹,臉上洋溢著掩不住的歡喜,連聲答應。
她仔細檢查著雞舍的環境,目光掠過那些新搭建的柵欄,暗自點頭。忽然,身後傳來柳葉翎輕咳的聲音,帶著幾分少年人特有的羞澀:「姐,你不在的這段日子,方白可是為了雞舍起早貪黑。他...他真的挺好的,你要不要考慮一下他?」
柳葉舒微微一怔,轉過頭去,見柳葉翎目光真摯,眼裡帶著幾分掩不住的期盼。她輕輕一笑,搖了搖頭:「你呀,哪來那麼多心思。方白是來幫忙的,為人也熱心,但感情之事,豈是僅憑合適二字就能成的?」
柳葉翎卻不依不饒:「姐,我看得出,方白是真心實意為你好。不管是修柵欄、建雞舍,還是幫忙餵養雞苗,他都不辭辛苦,分明不是衝著咱們給的那點工錢來的!我看他眼神里,對你有那麼幾分……傾慕之意。」
柳葉舒無奈地笑了笑,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可感情的事不能單憑一腔熱忱。方白雖好,並不是與我有緣之人。」